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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鶯見小姐在孫家觸景生情,怕她勾動愁腸,便藉口這裡辦喪事不方便,催著回秀王府,留下幾個僕人操辦喪事,其他地家人媳婦都跟了去王府。轎子在街上沒走多遠,就聽得有人喊:“是趙筠姑娘麼?”
好大膽!竟然直呼郡主娘娘的名諱!馮奶公抬眼看去,是個普普通通地年輕人,衣飾非富非貴,笑盈盈的看著紅鶯。
“媽**,哪來的小咋種不要命了?郡主娘娘的名諱,也是你叫的?”幾個年輕家僕急於在新主人面前表忠心,摩拳擦掌的走上去,準備狠狠揍那小子一頓。
路邊行人更是瞠目結舌,滿泉州宗室雖多,都是旁枝遠房,女子中縣主頂大了,便是蒲壽庚沒殺害宗室地時候,郡主也只有秀王親女、當今皇姑的玉清。 當街呼名,是大不敬。 看這小哥斯斯文文的,竟然這般膽大,青天白日敢調戲郡主!
正要看一場好戲,卻見那青年身前忽然就冒出了幾個身強力壯的便衣護衛,輕輕撥拉幾下,跟著郡主的家奴就偏偏倒倒近不了身,再看那幾個護衛,個個虎虎生威,身上帶著股戰場上殺人如割草的殺氣,叫這幾個家奴退避三舍,不敢上前廝打。
紅鶯踮起腳尖,仔細看看那年輕人,撲哧一聲笑了,對著轎窗輕輕說了幾句,只見轎簾子一掀,玉清郡主娉娉婷婷的走出,街上閒人不由得暗暗喝一聲採:好個天仙也似的郡主!她目不斜視,徑直走到那年輕人身前福了一福:“兄臺白龍魚服,叫妹子這些有眼無珠地家人們如何認得出來?卻不是戲耍妹子麼?”
嗬,郡主稱他為兄,難道是玉牒上哪一位王子?昨日處死蒲壽庚,楚風站在高臺上,離人群遠遠的,泉州人多沒看清楚他的樣貌,此時竟沒人將他認出來,有人說是王子,有人說是陳相爺公子,莫衷一是。
只玉清郡主趙筠看著楚風想笑,這位楚兄什麼都好,就一頭短髮像受了髡刑的賊囚,此時喬妝改扮,拿個大帽子蓋在頭上,又像個海上的胡商。
“趙筠、呃、筠妹妹”,楚風覺得稱名字太生分。 既然人家叫他楚兄,他就打蛇隨棍上,厚著臉皮叫妹妹了。 “咱們找個茶館坐坐,談談人生談談理想如何?”
趙筠聽了就想笑,小山叢竹計程車子們,交往都是講詩談詞、吟風弄月,這個楚兄就是奇奇怪怪地。 叫他寫詩,寫首打油詩。 這會兒又說什麼人生理想,都是聽不懂的詞兒,叫人聽了好生奇怪。 紅鶯也在旁邊攛掇:“小姐悶得慌,便和楚公子走走,不妨事的。 ”
走走就走走吧,但這暴露了身份,就不好走了。 一大群人跟在後面看熱鬧,比剛才兩宮移駕進城,也不逞多讓了。
“叫你家僕擋住那些閒人。 ”楚風在趙筠耳邊低語,只見她耳垂晶瑩如玉,差點忍不住就要去親一親了。
趙筠覺得楚公子口中熱氣呵到耳朵上,熱熱的、癢癢的,臉上一紅,側轉頭對馮奶公吩咐幾句。 家奴們就攔住街上閒人,不准他們跟著。
“快走!”楚風牽著趙筠的玉手,往旁邊小巷子裡狂奔,甩掉了那一大堆人,只有身後幾個護衛還跟著。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牽著手。 趙筠只覺得臉上熱熱的,待要甩開,楚兄地行為霽月光風灑脫得很,自己又何必著了行跡?兩人一直跑過幾個拐角處,才停下來。
對視一眼,楚風的帽子跑掉了,露出一頭短髮,毛乎乎地像個刺蝟;趙筠地雲鬢散亂,頭髮披到雪白地脖子上,臉蛋紅得可以滴下水來。 望著楚風的模樣。 忍不住吃吃地笑。
楚風還不知道怎麼了,也跟著呵呵傻笑。 這下不得了,趙筠笑得快背過氣去,好一陣子才恢復。
自打七歲以後,不知有多少年沒有這麼狂奔過了,運動過後心胸為之一暢,連日的愁悶竟去了一多半。
正好法華也跟上來了,楚風把他的帽子摘下來扣到自己頭上,又去牽趙筠地手,卻被她躲開了。 這年月婦人雖然可以拋頭露面,與男子都是前後相隨而行,肩並肩行走已是不拘禮法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而行,那真正是離經叛道的舉動,便是從小膽子大的趙筠,也不敢的。
拐出巷子口,正巧就有一座大茶樓,兩人並肩走進去。 法華摸了摸自己光頭,沒了帽子實在顯眼,沒法子,只得帶人跟了上去,假作互相不認識,坐了兩三張桌子。
茶館裡早坐了七八張桌子的人,聚精會神的聽說書呢。
“啪!”說書先生將驚堂木一拍,山羊鬍子一抖:“平日裡說三國、講隋唐,都是陳貓古老鼠的事情,須知楚漢爭霸那一股天下英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