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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山坡上。 蒙古兵將彎刀刺入漢家男子的胸膛,獰笑著擰動刀柄,看著對方軟軟倒下,但下一刻,兩根簡陋的木棍就一左一右抽上了蒙古武士地後腦。
射!飛蝗般的箭雨從天而降,沒有盔甲防具的民兵立撲,奈何橋以前所未有速度接收著殉難者的靈魂。 可石鼓山上的防守民軍居高臨下,用百發百中的獵弓,沾滿見血封喉劇毒的羽箭回擊。
身穿羅圈甲的蒙古百戶被箭矢淺淺地擦過面頰,似乎只有輕微的疼痛,和被蚊蟲叮咬相差彷彿,“長生天保佑蒙古人!”他一挺彎刀繼續向山坡上衝擊,可僅僅跑出了七步,那雙暴戾的眼睛就突然間變得灰敗。 噹啷,彎刀落地,人亡。
見血封喉,七上八下九不活,上坡最多隻能跑七步。
山地作戰不利騎兵衝擊,民軍以極大的傷亡。 守住了鼓鳴山高地:而九龍江東岸、鼓鳴山西側不寬的平坦地域,勝利的天平則向元軍傾斜。 張弘範指揮騎兵向民軍地防守陣地輪番衝擊,以倉促集合、未經訓練、武器簡陋的民兵,對抗能征慣戰的蒙元鐵騎,犧牲之慘烈,幾乎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幾乎”而不是“絕對”,因為民軍中還有一支全火器裝備的軍隊:法本率領的金剛團團部。
炮連的九門六斤炮在敵人發起衝鋒的時候逐次鳴響,接連不斷的將火雨投射到元兵騎隊中,張弘範專門利用炮仗和爆竹訓練了馬匹能迎著巨響衝刺,但他無法訓練人馬抵擋落地開花的榴彈、在地平面上跳躍前進地實心彈和以每秒四百米高速**地霰彈鉛丸。 火炮陣地前一千米的距離。 成為騎兵地夢魘,人和馬的血。 匯成了流動的小溪。
張珪用門牙咬著下嘴唇,鮮血在嘴裡有腥鹹的味道,刺痛更讓他有一種特殊的清新感覺。 如果在漳平轉而向西進入閩西腹地,戰局決不會有這樣糾結困擾,現在則已勢成騎虎,鼓鳴山是九龍江下游出河谷,進漳州同安沿海平原的唯一通路!
父親仍舊每天握著他的御賜金刀,和叔叔在陣前奔走,他指揮的蒙古鐵騎傷亡兩千,給敵人造成的減員則超過一萬,可是到現在還沒有看到突破南蠻子防線的希望。
張珪再一次看了看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金刀,為了它,大元朝最優秀的軍事統帥必須將勇士們的生命浪費在這個河谷,原本的榮耀,此時卻帶上了一層諷刺的意味。
究竟值不值得?
此時千人隊以最快的速度,颶風般衝過了炮火製造的死亡地帶,進入了百步以內弓弩的打擊範圍。 蒙古武士們輕輕一帶馬韁,馬兒剛剛減速慢下來,主人就從它身上跳下,一手扶著馬鞍腳下快跑幾步消去前衝的慣性,另一手已從背後取下大弓,引弓、放箭,動作一氣呵成,不愧為征服歐亞大陸的天下強軍。
輕箭以高彈道拋物線落向民軍陣地,但大部分被土石牆和馬車給擋住了,遠處指揮的楚風,輕輕點點頭。
最初,搶佔阻擊陣地的漢軍,以輜重車構建了抗衝擊防線。 騎兵連輜重排、團屬輜重連、炮連彈藥車、工兵連輜重車,四十多部大車用繩索聯結起來,以防敵人的騎兵衝擊。
這種四輪馬車,採用了簧片減震裝置,能夠用騾馬拉拽,在一般道路上行駛,它的車廂外包薄鐵皮,有些微的裝甲功能,但更主要是讓敵人的火箭失去了作用,即使用火油潑上焚燒,漢軍也可以沙土迅速覆蓋、撲滅。
工兵連將車陣聯接之後,並沒有閒著,他們伐木、搬運泥土和石塊,在車陣的前面又築成一道齊胸高的土牆,趁著戰事的空隙,甚至又在前天晚上往土牆之外豎立起不少拒馬、鹿砦。 土牆和車陣間隙,輜重連、工兵連計程車兵拿著短火槍,傳令排、衛兵排和憲兵排使用步槍,更有數不清的民軍準備好獵弓和吹箭,嚴陣以待。
當第一波箭雨落下的時候,步槍、火炮也發出了怒吼,蒙古兵迅速在攻擊正面上儘量散開——這是張弘範領悟到的,減少火器殺傷的招數。
不到一百杆步槍、九門火炮對分散陣型的敵人殺傷有限,小步快跑的蒙古武士很快接近到了五十步以內。 他們丟下了手中的大弓,拿起較小的頑羊角弓,箭矢也從輕箭換成了前端閃著寒光的三稜重箭,草原驕子們使出了連射技,一邊前進一邊不斷射出箭雨,有全副盔甲的漢軍只須躲過頭臉,而全身沒有保護的民軍,就必須緊緊的縮在障礙物後面,以免被箭術超群的敵人命中,三稜箭咬上一口,就撕下一塊肉,就算不是要害,不及時救治的話,流血幾分鐘就能把個大活人送上西天。
不過,這個距離上漢軍的短火槍和民軍手中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