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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了滅頂之災。
兩面羊毛大纛,一面象徵著金帳汗國統治伊朗高原直到兩河流域無數民族的至高權力,當年,在這面旗幟之下,真主安拉在人世間的代言人,哈里發穆斯臺爾妥姆被蒙古武士從巴格達像條狗一樣拖出來,裹在毯子裡活活踩死,神秘莫測的木剌夷、山中老人的鷹巢在這面大旗下灰飛煙滅。擁有無數殉教戰士、至高無上的光明神,也無法抵抗它的威力,許許多多的神殿被摧毀,燃燒著聖火的祭壇被熄滅……
另一面,乃是拔都西征所攜帶、金帳汗國的標誌,在伏爾加河畔的拔都薩萊城,它是那麼的不可一世:
莽莽冰雪世界中身體強壯如蠻牛、野蠻兇悍的俄羅斯人,在這面旗幟之下瑟瑟發抖,基輔羅斯的王公每年到拔都薩萊城的金帳前接受金帳汗無情的鞭打,離開時卻樂得歡天喜地——因為僅僅是鞭打,而不是彎刀作為懲罰!
稱雄一時的聖殿騎士團、條頓騎士團,在波蘭平原之戰中,面對拔都手中這面羊毛大纛,發出了上帝之鞭不可戰勝的哀嚎,那些以忠誠、勇敢等騎士美德自詡的歐洲騎士,在此旗下望風披靡抱頭鼠竄,就連高踞羅馬教廷神殿中、全歐洲至高無上的教皇,也在它的無窮威力前屈膝俯首,以卑微的姿態祈求蒙古征服者的退兵——在金帳汗羊毛大纛代表的恐怖武力面前,只怕上帝本人也要退避三舍!
可今天,就在故宋丟失襄樊、蒙元長驅大進之後十年,就在大漢帝國崛起海東之後八年,就在華夏陸沉崖山悲嘆之後七年,不僅將北元驅逐出塞,還消滅了金帳汗和伊兒汗麾下鐵騎勁旅的主力,將這兩面令歐亞大陸上許許多多民族屈膝俯首不敢仰視的羊毛大纛,奪為戰利品,輕蔑的扔在泥土之中!
張世傑情不自禁的撿起兩面旗幟,迎風揮舞起來,一夜大戰後打掃戰場計程車兵們,不約而同的高聲歡呼:“吾皇,戰無不勝!”
楚風心情極好,揮手道:“大漢,戰無不勝!”
歡呼聲響徹雲霄。
遼東戰役,幾乎全殲了兩位汗王的部隊,說幾乎,是因為伊兒汗阿魯渾和金帳汗忙哥帖木兒本人率領總共不到一個萬人隊的殘兵敗將,匆匆忙忙從原路逃回了蒙古草原,捲起旗幟,摘下盔甲,丟盔棄甲的敗兵亂哄哄的,好像一群得了失心瘋的牛羊。
夏末,漠南草原上風吹草低現牛羊,可木兒溫都兒那肥美的草甸子上,起伏的山丘是湟河和落馬河的發源地,這裡土肥水美、芳草青青,牛羊比別處分外肥壯。
連片的蒙古包前,老人們編織著氈毯,溝壑縱橫的臉上綻開了笑容,小夥子甩動著牧羊鞭子,姑娘們一邊繡著工藝品,一邊唱著動聽的歌兒,高亢的歌聲飛上了雲霄。
戰火燒到了南方,月息部的駐地距離戰場遠了,沒有受到什麼波及,而且聽說大汗打了敗仗,這些天都沒有去遼東的使者經過這裡了。
月息部早在開春時節,就被忽必烈徵收了大量的糧食、酥油和牛羊作為軍費,現在部族中積存的物資過冬度白災很有些困難,不過,漢商吳定南送來了及時雨,他不但承諾高價收購牛羊肉、皮和羊毛,還有北方鹽湖中的鹼面,還向部族提供一筆不小的低息貸款,以從漢地運來的糧食折算,將來只須提供特長來折價償還,好讓部族渡過即將到來的白災。
“吳先生,您真是長生天降下的活佛菩薩啊!”吳定南經過的地方,不斷有老人雙膝跪地磕著長頭,而他總是笑眯眯的把老人家扶起來,不斷的說著:“不必,不必如此,咱們生意往來將本求利是一層,可大漢皇帝也是天可汗嘛,咱身為漢商,也該幫幫諸位才是,這都是天可汗教導我們的,諸位要謝,就謝謝大漢皇帝、天可汗吧!”
作為部族派給吳定南的衛士保鏢,巴別兒聽了心裡面是又慚愧又感激,這月息部雖說和大漢帝國通商往來,但卻沒有直接納入大漢帝國的管轄之下,從來沒有給大漢皇帝完糧納稅服兵役,與此相反,還在剛剛過去的那個春天,給大漢帝國的敵人、偽汗忽必烈繳納了一大筆軍費!
以此說來,月息部也算得上大漢帝國的敵人了,可大漢皇帝和他治下的商人們,非但沒有報復月息部,還以德報怨,拯救部族渡過即將到來的、因為物資不足而必定非常難熬的白災!
這是何等的恩德,何等的胸襟氣魄?巴別兒不禁在心目中替大漢皇帝、天可汗楚風勾勒著形象:他的身軀一定非常魁梧,像一個真正的大英雄,至少、至少比我巴別兒高兩個頭吧?他的肩膀一定非常寬闊,壯實得像一頭猛虎;他的眼睛一定非常犀利,就像天空中飛翔的雄鷹,一旦被他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