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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駱駝,身穿頭巾、長袍,雪白的袍子底下面板黝黑,包得嚴嚴實實賽如湖州豆沙大粽子的阿拉伯酋長,見面就堆起滿臉笑,老遠就勒住了駱駝,踩著奴僕的背翻身下地,瞧了瞧對方肩上掛著的步槍,便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真主偉大的旨意,把萬里之外的朋友送到了我的家鄉,請問各位是不是東印度公司的大人?”
呃~他竟然會說漢語?楚風吃了一驚,遠在中東阿拉伯沙漠腹地,遊牧部族的酋長竟然會講漢語,這給人的驚訝就像你餵了七八年的老黃牛突然開口要求拿中秋節日加班費一樣匪夷所思。
陳淑楨等人雖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對方,神色間卻並不以對方會說漢語而太過奇怪,楚風此時才恍然大悟,心說倒是來自後世的想法限制了思維。
實際上唐宋元明時。華夏對世界的影響力遠超後世,單單文化上東瀛、高麗、越南、三佛齊等國,便是奉中華文明為正宗,國中士大夫以誦四書五經、吟唐詩宋詞為榮,漢字更是國家規定的官方文字。
具體到海貿更是不得了,海上絲綢之路的航線遠抵波斯灣、東非、紅海沿岸,泉州號為光明之城,外商數以萬計,近的有占城、新柯沙裡、三佛齊等處,遠則波斯、大食、大秦(東羅馬)、義大利諸城邦,那馬可。波羅便是想從霍爾木茲乘船來泉州,由於波斯戰亂才改走的陸路。
泉州城中,阿拉伯商人多如牛毛,大食海商的頭面人物蒲壽庚,就是楚風龍興之路上的頭一個大敵。
然則南洋-波斯灣這條海上絲綢之路,阿拉伯商人佔了三成份額,波斯、天竺、三佛齊等小國總計佔了兩成,其餘五成盡歸宋朝商人,國際貿易上中國商人其實還佔了大頭,既然阿拉伯人在泉州如許之多,則航線的另一端阿拉伯半島,豈能沒有宋朝商人的腳步?
事實上若干年後楚風前世生活的時代,漫說阿拉伯半島處處挖出大批宋朝銅錢,就是歐洲熱那亞、威尼斯等地,都有數量極其巨大的大宋制錢出土,可見當時鑄造精美的中國銅錢,還是響噹噹的國際貨幣呢!
只楚風身為工科學生對這些並不太瞭解。只是憑記憶覺得大食與華夏相距遙遠、往來不多,看到陳淑楨等人習以為常的表情,他才想起其實宋朝商人早就走熟了阿拉伯,而最近幾年,東印度公司更是在這裡把生意做得風聲水起,對面這位粽子老兄作為一族之長,必然要出面和商賈打交道,會幾句漢語恰恰理所應當。
為了掩飾身份,侍衛們早就換上了尋常民間衣服,扮作商隊夥計,身為漢人形貌,又揹著一水兒的步槍,自然被大粽子老兄當作了東印度公司的人——東印度公司有武裝行商的專營權,甚至還有自己的小艦隊,雖然其他漢商也會帶幾支槍,但像這樣七八十號精壯漢子,人手一支步槍,在阿拉伯半島腹地,也只有東印度公司的人才會如此明目張膽了。
哈辛既然誤認,楚風也就不加解釋,胡謅自己姓朱。是被公司派來考察商機的檔頭。
檔頭?考察?哈辛一臉茫然。
一位黑衣女子在他耳邊嘀咕幾句,哈辛昏花的老眼才忽的一亮,不住聲的歡迎楚風等人,說要擺酒迎接尊貴的客人。
最近幾年東印度公司在阿拉伯海、波斯灣可是頭一號的財神菩薩,哈辛因為地處內陸沒能直接和它搭上線,駱駝、羊毛等產品押在手裡換不來布匹糧食鐵器,正著急呢,這下可是想瞌睡就遇到了枕頭,當即笑盈盈的將楚風等人迎進部落。
楚風這才注意到身材頎長、容貌也殊為端麗的法蒂瑪,不由得暗暗好笑:還以為哈辛真的精通漢語呢,原來只會幾句場面話,稍微複雜一點兒就得靠這位翻譯了,只不知貝都因部族中一名女子如何會說漢語?卻也奇哉怪也。
最大的一頂帳篷裡,楚風寒暄許久才隨隨便便的問了此地方位,原來在耶路撒冷東面五百里左右,內夫得沙漠旁邊,阿拉伯半島四面環海商業繁盛城市眾多,這內陸缺水少雨,卻是荒涼貧瘠,最近的城市在西面兩百里外,仍然是個內陸城市叫賈爾法,不過東北方向二百五十里有座小小的海港,叫做克孜蘭。
飲了幾杯苦澀的大麥酒,楚風便問道:“不知哈辛酋長可有駱駝出售?我願以百枚金幣購買四匹駱駝,再請您提供兩名熟悉道路的嚮導。”
百枚金幣可以買十多匹駱駝了,哈辛如何不應允?沒口子的答應了。
楚風便令四名侍衛分作兩組,一組走陸路經賈爾法去耶路撒冷調陸軍來迎,一組走海港克孜蘭,設法與縱橫波斯灣的海軍印度洋艦隊取得聯絡。
把沙漠風光當作休假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