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會兒別的事情後,他問我白拉現在怎樣了。我將白拉的遭遇告訴了他,他聽後臉色發白,說:“那怎麼會呢?她一直健壯得很,連流感都沒得過。”
我發誓,我一點也沒暗示白拉是從他結婚後身體才開始垮的,也沒說讓這傢伙感到難堪的話,我知道說什麼也不管用。他本可以完全不相信我的話,他兩年前就結了婚,而且這年頭兒誰相信還有人為愛情而死?但克利爾真的不安了,席間再沒跟我以及年輕的妻子說一句話。聚會結束時他突然問我:“娜塔莎,明天上午我去找你,我們一起去看白拉,好嗎?”
與其說是為我自己,不如說是為了白拉,我推辭道:“那樣好嗎?見到你有可能會加重她的玻”但他向我保證,要是白拉見到她生氣他就立即走開。
第二天他來了,我們一起去了普希金大街,白拉就在那兒住院。時值八月,患者獲准在公園散步。在偏僻的林蔭路邊我們找到了白拉。她坐在一隻凳子上,看上去很小,象個小女孩兒。她臉頰緋紅。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克利爾急忙走過去緊挨著她坐下,伸手摟住了她的肩頭,望著她那十分瘦削的面龐說:“你怎麼了,小鴿子?想飛走嗎?我不讓你走。”
我藉故走開,到醫院門口等克利爾,好不使他們難為情。
後來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我們突然獲知,克利爾撇下年輕美貌的妻子,把白拉從醫院拉出來轉到克里米亞優美的療養院中。白拉在那兒接受了治療,爾後他們又回到了列寧格勒。克利爾與他的妻子離了婚而同白拉結了婚,由於種種原因,他們甚至在教堂舉行了婚禮。當時我也在常新娘幾乎站立不住,新郎得扶著她,顯然,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因為我從未見過我的朋友白拉是這樣喜氣洋洋。
我們都認為這一切都會隨著她的死期到來而告結束,儘管死得幸福。但結果誰也沒想到。克利爾象一頭公牛一樣到處亂撞,四處託人,找最好的大夫為白拉治玻他還帶她到國外求醫,甚至去菲律賓找巫醫治療,結果白拉不需要再動手術了。克利爾的努力使她產生了極大的力量,她居然平安地生下一個十會健康的孩子。現在,在我們眼裡克利爾成了一位肺病專家,因為在白拉治病期間,他幾乎通讀了有關肺結核的所有資料。
有一天他們來我家做客。白拉與我丈夫聊攝影,他在給她看他早期的作品。我則悄悄與克利爾交談。我問他怎麼會知道他能挽救白拉,他回答說:“這沒什麼奇怪的。我是個飛機設計師,自然會想到,白拉也象一架飛機,只有一隻翅膀是飛不動的,去掉一隻就會跌落下來。我所做的,就是把她曾有的那隻翅膀還給她,讓她重新飛起來。這個問題是從技術角度來解決的。”
我沒再問克利爾前妻的事情,不知道她現在飛得好不好,我只知道,沒有那麼多的幸福可普施天下。
“科學家並不象你說的那樣。”愛瑪大聲嚷道,“他們總是說他們解決不了感情問題。
不過,克利爾說的好象還有點道理。“
她和拉麗莎互相交換了一下神色,會心地笑了。
“阿爾賓娜,還有什麼可說的?”娜塔莎問。
“這個故事還不夠典型。”阿爾賓娜聳聳肩,然後惋惜地開啟手包。
“你要的不是典型的故事,而是高尚的故事,口紅不該給我嗎?”
“該,該。”
“太棒了,班上的朋友們會羨慕死我。”
“不過,當你休滿一年產假再回去上班時,口紅早就用完了。”
“什麼?一管巴黎口紅一年就用完?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只有在特別場合我才會用它,我有點英國睫毛油,已經用三年多了。我還有點深色化妝液,西德產的。整個一個資產階級腐化墮落。”
“是啊,他們一定知道怎樣腐化墮落……”愛麗什卡嘆息道。“我有一點兒美式眼影,拿出來用時總要掂量一下,這種場合是否該用這麼多。使人不解的是,我們的政府為什麼總是從西方買進我們用不著的東西?我在港口工作,知道運到西方的是什麼,運回來的又是什麼。他們帶回來的總是機器,而送出去的總是木材。他們從來想不到給我們買些化妝品。我們也愛美呀。記得三年前在列寧格勒和莫斯科根本買不到口紅。人們給報紙寫信反映,得到的回答是,一家工廠關閉,另一家工廠不能滿足全國的需要。唉,西方人肯定願意賣給我們一些的,他們的化妝品多得成堆,都可以用來刷牆。”
“對我們來說,技術比口紅重要,”瓦倫蒂娜反駁說。“特別是電子技術,它們可用於國防。只要沒有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