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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在生日晚會上遲到。我從汽車站給奧麗婭打了個電話,問她維特亞和他的情婦到了沒有。她說還沒到呢。於是我又在他們家對面的廣場裡坐了一個小時。最後終於看見我丈夫和一個黑頭髮美人兒走了過來,她穿著皮夾克、牛仔褲,很時髦。我又等了一個小時才朝朋友家走去。
我走進奧麗婭的客廳,裡面簡直亂成了一鍋粥,每個人都扯著嗓子喊,各談各的,都興致勃勃。他們穿得都那麼時髦,就我跟灰姑娘差不多。
“真對不起,我來不及換衣服了,”我說,“我是直接從消夏別墅來的。”
效果簡直太驚人了。我的朋友們都衝過來向我問好。過生日的那小夥子有點難為情,但還是收下了我帶來的蘋果,放在餐桌正中央,說“好漂亮的蘋果。”
然後他讓我坐在他的旁邊跟我聊了起來。奧麗婭坐在我另一邊,她小聲告訴我:“嘿,大姐,你今天可出足了風頭。
你真的比清晨的玫瑰還新鮮。“
她還輕輕地偏了偏頭,意思是說我丈夫和他的美人兒在那兒呢,可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雖然心怦怦直跳。
一會兒,桌子都撤到一邊,開始跳舞了。阿夫古斯特先和我跳了一輪,他特地放的華爾茲舞曲。我倆跳完後,認識的、不認識的小夥子都一個接一個地來請我跳。但我從眼角瞟見維特亞雖然還跟他的女朋友在一塊,卻老往我這邊看。我跳累了,坐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維特亞過來了:“能允許我請你跳一曲嗎,美麗的鄉村少女?”
我用十分溫柔的語氣回答:“噢,維特亞,對不起,我太累了。過一會兒行不行,親愛的?”
可幾分鐘之後我又和阿夫古斯特跳了起來。我看出我的情敵正用吃驚的目光盯著我。她已經孤孤單單地坐在那兒——我丈夫早就到別處去跟朋友吹起他的攝影來,還把照片掛在了牆上,作為生日禮物。我忽然計上心來:我讓阿夫古斯特在跳完舞以後把我領到我情敵身旁的空坐兒上,他有些驚訝,但還是照辦了。我坐下後對他說:“阿夫古斯特,親愛的,給我來點冰鎮飲料好嗎?你不喝點嗎?”
這後一句話我是直接對她說的。她嚇了一跳,然後緊張地回答:“好,謝謝你……喝一點吧……”阿夫古斯特拿來一瓶檸檬汁和兩隻杯子。現在可以開始跟她談了。我問她是否跟阿夫古斯特和奧麗婭認識好長時間了。
“不,”她說,紅著臉,“維克特前兩天才介紹我認識他們的……”我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沒說什麼。我又不客氣地問她:“你跟維克特認識是不是透過藝術?”
“是的,我來考藝術學院,但是落榜了。我想明年再試試。”
“你喜歡我丈夫的作品嗎?”
“他的攝影作品?是的,都……挺有意思。”
我顯出吃驚的樣子來,尖聲地說道:“有意思?僅僅是有意思?他作品中的抒情風格和激情簡直是絕了。當然,你是個藝術家,不會看不出他是個天才吧?”
我真有點不知羞恥了,連我自己都感到臉紅。她聽了我這番誇耀之後回答:“請原諒。
我大概對他的作品還不太瞭解……“我就衝丈夫喊:”維特亞。過來。“
他有些不安地朝我們走過來——他不知我倆在談什麼。
“維特亞,怎麼不把你的作品拿給薩莎看看呢?你應該請她到咱家讓她看看你的大作呀。”
維特亞鬆了一口氣。
“當然可以。薩莎,你以後什麼時間來吧。”
我卻很強硬:“幹嘛要以後?剛才我和薩莎談了你的攝影,談得正來勁兒,我想快些給她看看你的作品。咱們一會兒就從這兒直接回我們家。孩子現在跟他姥姥呢,你晚上還可以住在我們家。他有好多攝影呢,夠明天看一天的。”那傻丫頭找了幾句託辭,但後來也只好答應了。維特亞吃驚地看了我一眼,我看出他對我的坦率感到不安——把情敵請到自己家來。
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我們用維特亞的作品把那丫頭煩到了極點,我卻還裝作興致勃勃的樣子,不斷讓維特亞往外拿,他當然樂得沒法。薩莎使勁剋制著不讓自己打哈欠,早就對他的攝影創作討厭了。可維特亞根本注意不到這些,還接著把他的一幅幅傑作擺到地板上,對我倆那認真欣賞的樣子感到欣喜若狂。所有的攝影都是拍的我——有不少是一絲不掛的全裸像。我們那天睡得極晚。我和維特亞一上床,他就向我陪不是、說好話。我打著哈欠小聲說:“沒事了,維特亞,我早忘了那回事兒了。你知道在消夏別墅的花園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