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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倫琴(Wilhelm Konrad Rontgen)發現了X射線。1896年,貝克勒爾(Antoine Herni Becquerel)發現了鈾元素的放射現象。1897年,居里夫人(Marie Curie)和她的丈夫皮埃爾•;居里研究了放射性,並發現了更多的放射性元素:釷、釙、鐳。1897年,J。J。湯姆遜(Joseph John Thomson)在研究了陰極射線後認為它是一種帶負電的粒子流。電子被發現了。1899年,盧瑟福(Ernest Rutherford)發現了元素的嬗變現象。
如此多的新發現接連湧現,令人一時間眼花繚亂。每一個人都開始感覺到了一種不安,似乎有什麼重大的事件即將發生。物理學這座大廈依然聳立,看上去依然那麼雄偉,那麼牢不可破,但氣氛卻突然變得異常凝重起來,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覺在人們心中擴散。新的世紀很快就要來到,人們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歷史將要何去何從。眺望天邊,人們隱約可以看到兩朵小小的烏雲,小得那樣不起眼。沒人知道,它們即將帶來一場狂風暴雨,將舊世界的一切從大地上徹底抹去。
但是,在暴風雨到來之前,還是讓我們抬頭再看一眼黃金時代的天空,作為最後的懷念。金色的光芒照耀在我們的臉上,把一切都染上了神聖的色彩。經典物理學的大廈在它的輝映下,是那樣莊嚴雄偉,溢彩流光,令人不禁想起神話中宙斯和眾神在奧林匹斯山上那亙古不變的宮殿。誰又會想到,這震撼人心的壯麗,卻是斜陽投射在龐大帝國土地上最後的餘輝。
第二章 烏雲
一
1900年的4月27日,倫敦的天氣還是有一些陰冷。馬路邊的咖啡店裡,人們興致勃勃地談論著當時正在巴黎舉辦的萬國博覽會。街上的報童在大聲叫賣報紙,那上面正在討論中國義和團運動最新的局勢進展以及各國在北京使館人員的狀況。一位紳士彬彬有禮地扶著貴婦人上了馬車,趕去聽普契尼的歌劇《波希米亞人》。兩位老太太羨慕地望著馬車遠去,對貴婦帽子的式樣大為讚歎,但不久後,她們就找到了新的話題,開始對拉塞爾伯爵的離婚案評頭論足起來。看來,即使是新世紀的到來,也不能改變這個城市古老而傳統的生活方式。
相比之下,在阿爾伯馬爾街皇家研究所(Royal Institution; Albemarle Street)舉行的報告會就沒有多少人注意了。倫敦的上流社會好像已經把他們對科學的熱情在漢弗來•;戴維爵士(Sir Humphry Davy)那裡傾注得一乾二淨,以致在其後幾十年的時間裡都表現得格外漠然。不過,對科學界來說,這可是一件大事。歐洲有名的科學家都趕來這裡,聆聽那位德高望重,然而卻以頑固出名的老頭子——開爾文男爵(Lord Kelvin)的發言。
開爾文的這篇演講名為《在熱和光動力理論上空的19世紀烏雲》。當時已經76歲,白髮蒼蒼的他用那特有的愛爾蘭口音開始了發言,他的第一段話是這麼說的:
“動力學理論斷言,熱和光都是運動的方式。但現在這一理論的優美性和明晰性卻被兩朵烏雲遮蔽,顯得黯然失色了……”(‘The beauty and clearness of the dynamicaltheory; which asserts heat and light to be modes of motion; is at presentobscured by two clouds。’)
這個“烏雲”的比喻後來變得如此出名,以致於在幾乎每一本關於物理史的書籍中都被反覆地引用,成了一種模式化的陳述。聯絡到當時人們對物理學大一統的樂觀情緒,許多時候這個表述又變成了“在物理學陽光燦爛的天空中漂浮著兩朵小烏雲”。這兩朵著名的烏雲,分別指的是經典物理在光以太和麥克斯韋-玻爾茲曼能量均分學說上遇到的難題。再具體一些,指的就是人們在邁克爾遜-莫雷實驗和黑體輻射研究中的困境。
邁克爾遜-莫雷實驗的用意在於探測光以太對於地球的漂移速度。在人們當時的觀念裡,以太代表了一個絕對靜止的參考系,而地球穿過以太在空間中運動,就相當於一艘船在高速行駛,迎面會吹來強烈的“以太風”。邁克爾遜在1881年進行了一個實驗,想測出這個相對速度,但結果並不十分令人滿意。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