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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被趙匡胤設謀,詐言陳橋兵變,篡了帝位,把天下謀去直到如今。主公反只得一個掛名藩王空位,受他管轄,臣等心上實不甘服!臣等現今兵精糧足,大王何不進京結納奸臣,趁著今歲開科,謀奪了武狀元到手,把這三百六十個同年進士交結,收為心腹內應。那時寫書知會山寨,臣等即刻發兵前來,幫助主公恢復了舊日江山,豈不為美?”這一席話,原是王善與軍師定下的計策。借那梁王作個內應,奪了宋朝天下,怕不是王善的?那知這梁王被他所惑,十分大悅,便道:“難得卿家有此忠心,孤家進京即時幹辦此事,若得成功,願與卿等富貴共之。”王善當時擺設筵宴款待,飲了一會,就送梁王下山。一路進京,就去結識這幾位主考。這三個奸臣受了賄賂,要將武狀元賣與梁王。那知這宗澤是赤心為國的,明知這三位受賄,故將梁王數說幾句。梁王一時回答不來。
那張邦昌看見,急得好生焦躁:“也罷!待我也叫他的門生上來,罵他一場,好出出氣二”便叫:“旗牌過來。”旗牌答應上來道:“大老爺有何吩咐?”張邦昌道:“你去傳那湯陰縣的舉子岳飛上來。”旗牌答應一聲,就走將下來,叫一聲:“湯陰縣岳飛上廳聽令。”岳飛聽見,連忙答應上廳,看見柴王跪在宗爺面前,他就跪在張邦昌面前叩頭。邦昌道:“你就是岳飛麼?”岳飛應聲道:“是。”郊昌道:“看你這般人不出眾,貌不驚人,有何本事,要想作狀元麼?”岳飛道:“小人怎敢妄想作狀元。但今科場中,有幾千舉子都來考試,那一個不想做狀元?其實狀元只有一個,那千餘人那能個個狀元到手?武舉也不過隨例應試,怎敢妄想?”張邦昌本待要罵他一頓,不道被嶽大爺回出這幾句話來,怎麼罵得出口?便道:“也罷!先考你二人的本事如何,再考別人。且問你用的是什麼兵器?”嶽大爺道:“是槍。”邦昌又問梁王:“用何兵器?”梁王道:“是刀。”邦昌就命岳飛做“槍論”,梁王做“刀論”。
二人領命下來,就在演武廳兩旁擺列桌子紙筆,各去作論。若論柴桂才學,原是好的,因被宗澤發作了一場,氣得昏頭搭腦,下筆寫了一個“刀”字,不覺出了頭,竟象了個“力”字。自覺心中著急,只得描上幾筆,弄得刀不成刀,力不成力,只好塗去另寫幾行。不期嶽爺早已上來交卷,梁王諒來不妥當,也只得上來交卷。邦昌先將梁王的卷子一看,就籠在袖裡;再看岳飛的文字,吃驚道:“此人之文才,比我還好,怪不得宗老頭兒愛他!”乃故意喝道:“這樣文字,也來搶狀元!”把卷子望下一擲,喝一聲:“叉出去!”左右呼的一聲擁將上來,正待動手,宗爺吆喝一聲:‘不許動手,且住著!“左右人役見宗大老爺吆喝,誰敢違令?便一齊站住。
宗老爺吩咐:“把岳飛的卷子取上來我看。”左右又怕張太師發作,面面相覷,都不敢去拾。嶽大爺只得自己取了卷子,呈上宗爺。宗爺接來放於桌上,展開細看,果然是:言言比金石,字字賽珠璣,暗想:“這奸賊如此輕才重利。”也把卷子籠在袖裡,便道:“岳飛!你這樣才能,怎能取得功名到手?你豈不曉得蘇秦獻的‘萬言書’、溫庭筠代作的《南花賦》麼?”
你道這兩句是什麼出典?只因當初蘇秦到秦邦上那萬言策,秦相商鞅忌他才高,恐他後來奪他的權柄,乃不中蘇秦,只中張儀。這溫庭筠是晉國丞相桓文的故事。晉王宣桓文進御花園賞南花,那南花就是鐵梗海棠也。當時晉王命桓文作《南花賦》,桓文奏道:“容臣明日早朝獻上。”晉王准奏。辭朝回來,那裡作得出?卻央家中代筆先生溫庭筠代作了一篇。桓文看了,大吃一驚,暗想:“若是晉王知道他有此才華,必然重用,豈不奪了我權柄?”即將溫庭筠藥死,將《南花賦》鈔寫獻上。這都是妒賢嫉能的故事。
張邦昌聽了,不覺勃然大怒!不因這一怒,有分教:一國藩王,死於非命;數萬賊兵,竟成畫餅。正是:朝中奸黨專權日,天下英雄失意時!畢竟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12回 奪狀元槍挑小梁王 反武場放走嶽鵬舉
詩曰:
落落貧寒一布衣,未能仗劍對公車。心承孟母三遷教,腹飽陳平六出奇。
鎩羽濡飛嗟此日,腰金衣紫待何時?男兒未遂封侯志,空負堂堂七盡軀。
話說張邦昌聽得宗爺說出那兩樁故事,明知是罵他妒賢嫉能,卻又自家有些心虛,發不出話來,真個是敢怒而不敢言,便道:“岳飛,且不要說你的文字不好,今問你敢與梁王比箭麼?”嶽大爺道:“老爺有令,誰敢不遵?”宗爺心中暗喜:“若說比箭,此賊就上了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