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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等得飢餓,特送他們作點心的。牛皋道:”妙啊!停一會比武,那裡有工夫吃,不若此時吃了,省得這馬累墜。“就取將出來,都吃個乾淨。不意停了一會,王貴道:”牛兄弟,我們肚中有些飢了,主人家送我們吃的點心,拿出來大家吃些。“牛皋道:”你沒有的麼?“王貴道:”一總掛在你馬後。“牛皋道:”這又晦氣了!我只道你們大家都有的,故此才把這些點心牛肉狠命的都吃完了,把個肚皮撐得飽脹不過。那裡曉得你們是沒有的。“王貴道:”你倒吃飽了,怎叫別人在此捱餓?“牛皋道:”如今吃已吃完了,這怎麼處?“嶽大爺聽見了,便叫:”王兄弟,不要說了,倘若別人聽見了,覺道不雅相。牛兄弟,你本不該是這等,就是吃東西,無論別人有沒有,也該問一聲。竟自吃完了,這個如何使得?“牛皋道:”知道了!下次若有東西,大家同吃便了。“
正在閒爭閒講,忽聽得有人叫道:“嶽相公在那裡?”牛皋聽得,便喊道:“在這裡!”嶽大爺道:“你又在此招是攬非了。”牛皋道:“有人在那裡叫你,便答應他一聲,有甚大事?”說未了,只見一個軍士在前,後邊兩個人抬了食籮,尋來說道:“嶽相公如何站在這裡?叫小人尋得好苦。小人是留守衙門裡來的,奉大老爺之命,特送酒飯來,與相公們充飢。”眾人一齊下馬來謝,就來吃酒飯。牛皋道:“如今讓你們吃,我自不吃了。”王貴道:“諒你也吃不下了。”眾人用完酒飯,軍士與從人收拾了食籮,抬回去了。
看看天色漸明,那九省四郡的好漢俱已到齊。只見張邦昌、王鐸、張俊三位主考,一齊進了校場,到演武廳坐下。不多時,宗澤也到了,上了演武廳,與三人行禮畢,坐著用過了茶。張邦昌開言道:“宗大人的貴門生,竟請填上了榜罷!”宗澤道:“那有什麼敝門生,張大人這等說?”邦昌道:“湯陰縣的岳飛,豈不是貴門生麼?”列位要曉得,大凡人作了點私事,就是被窩裡的事也瞞不過,何況那日眾弟兄在留守衙門前,豈無人曉得?況且留守帥爺抬了許多酒席,送到招商店中,怎麼瞞得眾人耳目?兼之這三位主考受了梁王禮物,豈不留心?張邦昌說出了“岳飛”兩字,倒弄得宗澤臉紅心跳,半晌沒個道理回覆這句話來,便道:“此乃國家大典,豈容你我私自檢擇?如今必須對神立誓,表明心跡,方可考試。”即叫左右:“過來,與我擺列香案。”立起身來,先拜了天地,再跪下禱告過往神靈:“信官宗澤,浙江金華府義烏縣人氏。蒙聖恩考試武生,自當誠心秉公,拔取賢才,為朝廷出力。若存一點欺君賣法、誤國求財之念,必死於刀箭之下。”誓畢起來,就請張邦昌過來立誓。邦昌暗道:“這個老頭兒好混帳!如何立起誓來?”到此地位,不怕你推託,沒奈何也只得跪下道:“信官張邦昌,乃湖廣黃州人氏。蒙聖恩同考武試,若有欺君賣法、受賄遺賢,今生就在外國為豬,死於刀下。”你道這個誓,也從來沒有聽見過的,是他心裡想出來:“我這樣大官,怎能得到外國?就到番邦?如何變豬?豈不是個牙疼咒?”自以為得計。宗澤是個誠實君子,只要辨明自己的心跡,也不來管他立誓輕重。王鐸見邦昌立誓,亦來跪下道:“信官王鐸,與邦昌是同鄉人氏。若有欺心,他既為豬,弟子即變為羊,一同死法。”誓畢起來,心中也在暗想:“你會奸,我也會刁。難道就學你不來?”暗暗笑個不止。誰知這張俊在旁看得清,聽得明,暗想:“這兩人立得好巧誓,叫我怎麼好?”也只得跪下道:“信官張俊,乃南直隸順州人氏。如有欺君之心,當死於萬人之口。”列位看官,你道這個誓立得奇也不奇?這變豬變羊,原是口頭言語,不過在今生來世、外國番邦上弄舌頭。那一個人,怎麼死於萬人之口?卻不道後來嶽武穆王墓頂褒封時候,竟應了此誓。也是一件奇事,且按下不表。
卻說這四位主考立誓已畢,仍到演武廳上一拱而坐。宗爺心裡暗想:“他三人主意已定,這狀元必然要中梁王。不如傳他上來,先考他一考。”便叫旗牌:“傳那南寧州的舉子柴桂上來。”旗牌答應一聲:“嚇!”就走下來,大叫一聲:“得!大老爺有令,傳南寧州舉子柴桂上廳聽令。”那梁王答應一聲,隨走上演武廳來,向上作了一揖,站在一邊聽令。宗爺道:“你就是柴拴麼?”梁王道:“是!”宗爺道:“你既來考試,為何參見不跪,如此託大麼?自古道作此官,行此禮。你若不考,原是一家藩王,自然請你上坐。今既來考試,就降作了舉子了。那有舉子見了主考不跪之理?你好端端一個王位不要做,不知聽信那一個奸臣的言語,反自齊大就小,來奪狀元,有什麼好處?況且今日天下英雄俱齊集於此,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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