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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嶽先鋒的功勞冒去了,便吩咐賞了旗牌:“且自回營,可將所擒番將,活解來營。待本帥這裡敘功,送往京師,候旨便了。”旗牌叩謝出營而去。
張元帥打發了旗牌出營,便向眾將道:“兩次殺敗番兵,俱系前隊岳飛大功。今劉豫蔽賢冒功,朝廷正在用人之際,豈容奸將埋沒才能,以至賞罰混亂?本帥意欲將他拿來斬首示眾,再奏朝廷,那一位將軍前去拿他?”言未畢,胡中軍上前稟道:“元帥若去拿他,恐有意外之變。不如差官前去,傳元帥之令,請他到來議事,然後聚集眾將,究明細底。然後斬他,庶眾心誠服,他亦死而無怨。”元帥道:“此計甚妙,就著你去,請他到大營來,商議軍機,不得有誤。”中軍得令,出營上馬,往劉營來。
不道元帥帳下,有一兩淮節度使曹榮,卻與劉豫是兒女親家。當時親見元帥命中軍去賺劉豫,心想:“他的長子劉麟,卻是我的女婿。父子性命,旦夕難保,叫我女兒怎麼好!”遂悄悄出帳,差心腹家將,飛馬往劉營報知。此時劉豫正在營中盼望那報功的旗牌,不見回來,忽傳宣進營稟說:“兩淮節度使曹爺,差人有緊急事要見。”劉豫即著來人進見,來人進營,慌慌張張叩了頭,說道:“家爺不及修書,多多拜上:今大元帥探聽得老爺冒了嶽先鋒的功勞,差中軍官來請老爺到大營假說議事,有性命之憂,請老爺快作計較。”劉豫聽了,大驚失色,忙取白銀五十兩,賞了來人,說道:“與我多多拜上你家爺,感承活命之恩,必當重報。”來人叩謝,自回去了。
劉豫想了一會,走到後營,將銅先文郎放了,坐下道:“久聞元帥乃金邦名將,誤被岳飛所算。我觀宋朝氣數已盡,金國當興,本帥意欲放了元帥,同投金國,不知元帥意下若何?”銅先文郎道:“被擄之人,自分一死,若蒙再生,自當重報。吾狼主十分愛才重賢,元帥若往本國,一力在我身上保舉重用。”劉豫大喜,吩咐整備酒飯,一面傳令收拾人馬糧草。正待起行,旗牌恰回來繳令,說:“大元帥命將所擒番將,國解大營,請旨定奪。”劉豫大笑,遂鳴鼓集眾將士,參見已畢。劉豫下令道:“新君年幼無知,張所賞罰不明。今大金狼主重賢愛才,本帥已約同金國元帥,前去投順。爾等可作速收拾前去,共圖富貴。”言未畢,只聽得階下一片聲說道:“我等各有父母、妻子在此,不願降金。”哄的一聲,走個罄盡。劉豫目瞪口呆,看看只剩得幾名親隨家將,只得和銅先文郎帶領了這幾人上馬。又恐怕岳飛兵馬在前邊阻礙,只得從小路大寬轉取路前行。
忽見後面一騎馬飛奔趕來,叫道:“劉老爺何往?”劉豫回頭看時,卻是中軍,便問:“你來做什麼?”中軍道:“大老爺有令箭在此,特請元帥速往大營議事。”劉豫笑道:“我已知道了!我本待殺了你,恐沒有人報信。留你回去,說與張所老賊知道,我劉豫堂堂丈夫,豈是池中之物,反受你的節制?我今投順金國,權寄這顆驢頭在他頸上,我不日就來取也。”嚇得中軍不敢做聲,迴轉馬頭就走,不知是那個走漏了風聲。飛跑趕回大營,來報與張元帥。張元帥隨即修本,正要差官進京啟奏,忽報聖旨下。張所接旨宣讀,卻是命張所防守黃河,加封岳飛為都統制。張所謝恩畢,隨將所寫奏明劉豫降金、岳飛得功的本章,交與欽差帶進京去呈奏。命岳飛領軍前行,同守黃河。且按下慢表。
再說那粘罕在青龍山被岳飛殺敗,領了殘兵,取路回到河間府來見兀朮。兀朮道:“王兄有十萬人馬,怎樣反敗於宋兵之手?”粘罕道:“有個嶽南蠻,叫做岳飛,真個厲害!”就把他獨來踹營並水火埋伏之事,細細說了一遍。兀朮道:“並未曾聽見中原有什麼岳飛,不信如此厲害。”粘罕道:“若沒有銅先文郎替代,我命已喪於夾山道上矣!”兀朮聽了大怒道:“王兄,你且放心,待某家親自起兵前去,渡黃河拿住岳飛,與王兄報仇。直搗金陵,踏平宋室,以洩吾恨!”那兀朮正在怒烘烘的要拿岳飛,卻有小番來報:“銅先文郎候令。”兀朮道:“王兄說他被南蠻拿去,怎得回來?”就著令:“傳進來!”
且說那銅先文郎,同著劉豫抄路轉到金營,即對劉豫說道:“元帥可在營門外等等,待我先去稟明,再請進見。”劉豫道:“全仗幫襯!”銅先文郎進了大營,一直來到兀朮帳前跪下叩頭。兀朮道:“你被南蠻拿去,怎生逃得回來?”銅先文郎將劉豫投降之事,說了一遍。兀朮道:“這樣奸臣,留他怎麼,拿來‘哈喇’了罷!”哈迷蚩道:“狼主不可如此!且宣他進來,封他王位,安放他在此,自有用處。”兀朮聽了軍師之言,就命平章宣進朝見,封為魯王之職,鎮守山東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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