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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
保羅目瞪口呆,但人家說的有理有據,還真是這麼回事。
葉昭摺扇輕擺,笑著道:“今兒我還有事,就不去貴國管事官那兒告保羅先生詐騙之罪了,但我保留追究保羅先生責任的權利。”
到最後,卻好像保羅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保羅心裡的鬱悶不消說了,但也愕然發現,這個國度,和自己原來想象的完全不同,這傢伙,顛倒是非,完全可以去法學院做律師了,但他可沒依仗權勢壓人,雖然話語可惡,能把人氣得半死,卻令人不得不有些敬佩,就算西方紳士,仗勢欺人的還少麼?
回到馬車上,錦二奶奶終於按捺不住,小心翼翼的問:“何必跟洋夷口舌爭短長?”確實不解,幾個蠻子,以你的權勢,拿了就是。
葉昭笑了笑,道:“我只嫌說的少了呢。”知道現在跟錦二奶奶說也無用,真正成為法理社會,可不知道要多少年後了。
錦二奶奶就不再問,不過想起剛剛惡少為了自己潑人水的行徑,可真就覺得解恨,跟著他欺負人而不是被他欺負,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第三卷 關內關外
第一章 路
碧海藍天,一長溜十幾艘帆船火輪船劈波斬浪,劃出一道道白線。
新軍營赴關外走的海路,而英法俄戰事未息,聽得火器營奔赴關外與俄國人作戰,包令慨然相助,幫新軍徵用了十幾艘船艦。
船隊將在直沽(天津)靠岸,新軍轉走陸路出關,一來不可令洋人船隊趁機探查牛莊一帶虛實;二來送蓉兒以及府裡下人回京。
前幾日朝廷終於下了上諭,葉昭被任命為鑲紅旗滿洲副都統加神炮三營統領,領“振威”“振武”“振和”神炮三營赴關外“靖夷氛而綏邊圉”。
官還是正二品,新軍的名份也正式確定下來,神炮營,而看上諭的意思怕是營中漢人早晚會編入漢軍旗,咸豐自是想練一枝八旗軍組成的火器營。
神炮營?葉昭想想也有些無奈,若以後有了真正的炮兵,又該起什麼名號?
船房內輕輕搖擺,房間倒是寬敞,船樓三層,通風也好,玻璃窗外,海天一色。蓉兒站在窗前,正拿著千里鏡眺望遠方。
葉昭坐在木桌前,閉目養神,琢磨著神炮營的前景,其實練起這麼一枝兵勇,可自己的差咸豐說撤就能給撤了,再怎麼精銳,也不是你的親軍,營中剛安也好,神保也好,對自己好似忠心耿耿,可這都是在忠君大前提之下的忠心,你若現在說造反做皇帝,那可沒人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又如關外團勇,韓進春老夫子,同樣不是自己的私家軍,那是朝廷首肯的地方團練,老夫子各處鄉紳處化銀子,那是打著朝廷打著皇上的旗號,如果打你葉昭的旗號,有鄉紳會買賬麼?
就算韓進春韓大哥,說把這條性命賣與你,可也不是說你現在造反他就會跟你造反,一來交情還沒到那份兒上;二來忠君的思想在這些人腦里根深蒂固,豈是見過幾面就肯跟著你上刀山下油鍋被株連九族都不在乎?就算韓大哥肯跟你掉腦袋,兵勇們可也各有心思啊,這和蠱惑吃不上飯的農民造反完全是兩回事。
可兵還是要練的,至少你有希望抓在手裡,而這些軍隊又肯定會給大清帶來一些變化,自己只能在這些變化中尋機會一步步看能不能真正改變歷史。
而留學也好、教育也好,辦廠也好,是真正慢慢在民間啟蒙,同樣的,最後結果如何,自己也不知道,但想來,帶來的影響總會是積極的。
紅娘的武裝,在自己與她結為夫妻前送她火器,也是同樣的道理,不管怎麼說,以紅娘的領悟力,這支武裝帶給歷史的變化應該是積極的,至於結為夫妻之後,那就更不用說了,再多送些也應該,而從廣州得到的資訊看,紅娘也沒有令自己失望。
當然,這些對歷史積極的影響對你葉昭個人就未必是積極的,要看你能不能審時度勢妥加利用。
一條條路鋪下去,可結果如何,不是自己能操控的,所以以後的日子怕是越來越累,可不能再像以前一般偷懶了。
實則自己這二十年在京城的日子裡,倒也作過一些白日夢,比如養些孤兒啦,養一枝軍隊啦,可也終究是白日夢而已。
親王阿哥就算養了枝私軍吧,就算沒人發現吧,雖然說這都不可能發生,可這枝軍隊你灌輸什麼思想?謀逆?推翻滿清?這玩笑可開大了。
至於什麼養孤兒教育等等更是無稽之談,真正到了能送人出去留學的時候,上海、香港教會孤兒院的孩子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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