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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仗怎麼就這麼難打呢?大半年的岑港之戰,他幾乎什麼辦法都想過了,可怎奈岑港的地形實在施展不開,只有一條山路可以仰攻,而硬砍硬殺正是倭寇的長項,所以硬拼根本不奏效。偷襲吧,也試過,也不行。這可怎麼辦呢?
真是坐困愁城,愁也要愁死這位俞大將軍了!
俞大猷畢竟是三軍主帥,想想兩路人馬的將領要到大帳交令,而皇上的聖諭也還沒傳達給各級將領呢,於是讓傳令兵下去傳令,讓各級將領都到大帳會合,召開個例行的軍事會議。
俞大猷回到中軍大帳,各將早已侍立兩廂。俞大猷往大帳中間一坐,兩位外調增援浙西的參將立刻上前繳令。這倆人本都是才調入俞大猷麾下不久,所以俞大猷對他倆都不是太熟。等他們交完令,俞大猷連慰勞幾句的客套話都沒說,只坐在中軍大帳的虎皮椅上愣愣地瞧著地面發呆。
這一下,大帳裡所有的人也都不敢說話了。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俞大將軍在犯愁呢,岑港打了大半年還沒打下來,俞大將軍愁眉緊鎖、愣眼發呆的場景大家都見得多了。估計跟往常一樣,俞大將軍發會兒呆之後,說兩句程式的話,然後就散帳了。
可等了好半天,俞大猷還是沒發話,帳中所有人看主帥不說話,誰也大氣不敢吭一聲。但老不說話,就有人忍不住了,大家都納悶啊,這又不是靜坐示威,不能老在這兒耗著呀。即便是犯愁,也要該幹嘛先幹嘛去呀。
就在大家納悶的時候,突然,俞大猷啪的一拍桌案,站了起來。
這一下,把大家都嚇了一跳。只見俞大猷臉色凝重地一揮手,中軍官雙手捧著一卷黃帛的卷軸走到帥案旁。所有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聖旨,嘩啦一下,全都跪下了。
俞大猷並沒有把聖旨開啟再念一遍,只是讓大家先起身,然後自個兒把嘉靖聖諭的意思說給所有人聽。
俞大猷皺著眉說:“皇上說了,一個月之內,再拿不下岑港,我們所有人都得革職下獄。各位,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們就不知道是在軍中相見還是在獄中相見了。到時候,要是在軍中相見則罷,要是在獄中相見,各位,大家彼此間又有何面目相見呢?”
俞大猷這話說得真是特別的沉重,也特別的悲觀,他大概想不到,一個月後,他真的鋃鐺下獄時,他的這段話倒真是應驗了一大半兒。
俞大猷這話說完,只見大帳裡大多數人都低下頭,沒有一個吭氣的。也就是說,雖然大家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岑港就是打不下來,又有什麼辦法呢?
俞大猷又接著說:“我們入獄也就罷了,岑港拿不下來,浙江的老百姓可就慘了。我們就算下獄了,又有何面目去見浙江的老百姓呢?身為軍人,不能保一方百姓之平安,我們又有何面目站立在這天地之間!”
這話剛說完,只聽得帳中一聲怒吼,一個年輕人上前一步,大聲地說:“末將不才,願為先鋒,定要剋期下敵!”
俞大猷聽了這話,抬頭一看,見這個人年齡在二十*歲上下,身高八尺開外,一張國字臉,兩道劍眉,眼睛很大,眼眶也比較深,雖然是一臉的征塵僕僕,但卻是目光堅定,炯炯有神。此人正是剛剛外調浙西回營繳令的兩位參將之一。
此人名叫——戚繼光。
我們剛才說俞大猷對戚繼光並不很熟,是因為戚繼光才調到了浙江兩三年,雖然也一直在抗倭第一線,但跟俞大猷交情並不深。雖然岑港之戰之前,戚繼光就劃歸到俞大猷的麾下,但兩個人在岑港之戰之前也就只合作過一兩次。而岑港之戰開始沒多久,因為浙西的抗倭形勢嚴峻,戚繼光就又被臨時抽調走了。
現在俞大猷看戚繼光要討令做先鋒,說實話,心裡一點底也沒有。因為他對戚繼光並不瞭解,並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有多大本事。把先鋒的重任交給他,他要是不行,自己這一大幫子兄弟的命運和浙江老百姓的命運可就真的要慘了。
可不交給他又能交給誰呢?
手下這批將領他誰沒用過?要行的話,岑港早就拿下來了,他就差自己當先鋒了。事實上,這位棍法天下第一的俞大帥也確實身先士卒地往上衝過,可就算他武功蓋世,在亂軍之中,也不能力挽狂瀾,每一次不還是以失敗而告終嗎?當初戚繼光外調浙西之前,雖然也在岑港打過,可當時並沒把他當主力用,而且才開打沒多久就被抽調走了,要是他果然有特別的軍事才能呢?
俞大猷看著戚繼光,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猶豫不決。
戚繼光看著俞大猷,自然明白俞大猷的擔心,於是他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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