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魔窟(第1/3 頁)
郭南杌行了禮,與司馬元禮一同穿入太虛遠去,李曦明仍有些訝異,請況雨在桌邊入座了,倒起茶來,問道:
“道友這是…”
況雨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答道:
“方才司馬家的真人在場,有些話我不好多說…畢竟他與澹臺密切,又沒有什麼交情,好歹要防一防。”
她抬手接過茶,抿嘴一笑,似乎全然不怕李曦明與司馬家的關係有多好,靜靜地道:
“他如今自稱司馬,那司馬家的因果也須擔著…元修老前輩又在東南海為他經營好了人脈,如若越國要對兩海施加影響力,他與竺生真人都是避不開的,到時…還有得打交道!”
“到時候,一位叫司馬真人,一位叫劉都護了。”
李曦明聽到竺生真人的名字,心裡也不意外,嘆了口氣,況雨這才道:
“方才不大好開口,這些東西還是要跟你說清,郭家是梁末外出不錯,可梁末亂世三百餘年,中原有一百二十七國,郭氏其實為一地諸侯,國號為庸。”
“諸侯?”
李曦明微微一愣,神色有些複雜起來:
“我早早有聽聞,北方千年前胡羯入關,曾有諸國並立的年代,不曾想一度長達三百年…”
況雨低聲道: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梁終究是龐然大物,對北方的掌控在梁帝落水而亡、諸節度悖亂後丟失,可仍有權威,各個節度都要將他拿起來做印信,苟延殘喘,這一年代,我等稱之為【梁滅趙興】,先是兵亂,梁帝失威,後是羯亂,大梁徹底覆滅,往後才是趙興…正是從梁帝落水而亡開始的。”
李曦明神色多了幾分異樣,梁帝落水這件事他已經從空衡嘴裡聽說過一次了,只問道:
“大梁是效仿大魏,梁帝再怎麼樣也是個高修了…落水而亡?意指…水德?”
況雨的表情含著些懼色,答道:
“這卻非我等可以知曉的…不見什麼水德光輝,卻見天空中孛星閃爍,是『修越』歸位,大梁監天司倒塌——這也是梁末亂世拉開帷幕的時日,也正是此時,太虛穿梭速度有了質的飛躍,陣盤大行於道…”
“『修越』歸位…”
李曦明低眉抿茶,掩飾自己驚詫,掐指一算,如若這樣計算,這位真君已經得位一千餘年了。
況雨顯然是不敢議論太越真君的,勉強一笑,答道:
“那位庸王叫作郭武伺,是被戚家先祖戚望所殺…退出海內,已經宣告郭家徹底從亂世舞臺上退出,道友也不必擔憂他與北方的關係…你不必叫這些事情來為難他,他沒有復仇的心思,是碰也不敢碰了!”
‘太越真君…與大梁滅亡有極深的關聯…連太越真君她都敢暗示,落水卻避而不談,也不敢說那水德…很有可能就是三家之一’
李曦明默默點頭,若有所思,抬眉道:
“我倒是還有一疑惑…那位真人既然認得【長越執變金】的異樣,可願告知一二?”
況雨嘆息一聲,答道:
“這事情也沒什麼隱秘,南杌成就紫府時也問過了,只是他不喜歡司馬家,故而不肯開口…這還是他不願意續接郭家以前的因果,又有求於人家,這才如此委婉。”
這女子抿了一口茶,答道:
“此物既有光明意味,又是執變之金,自然與當年的那位太昱大人脫不了干係!”
李曦明略微沉默,問道:
“實不相瞞,我算是對太陽道統有些瞭解的,這事情…很有蹊蹺…『兌金』果位只有一個…從未聽說能上分舊歲、今朝的道理…既然分了,又有什麼用途呢!”
況雨顯得有些焦慮,思慮再三,終於答道:
“我這麼與道友說罷…大漠金山上的那一位,堪稱金德常青之樹、難越之峰,自古而今,比祂厲害的人物固然有,一個個祂也都見過,可如祂這樣改天換地的人物,再難有了…”
“祂的成君道興許不能與古代的一位位空證大能比,卻足以蓋過六成以上的真君,連果位都因祂而更名…自然有今朝、舊歲這一分別!”
她滿嘴在誇,可越誇越叫李曦明不對勁:
‘無論再怎麼誇這一位,兌金的變動是怎麼也抹不去的,這哪裡是在誇,這是條條在指!’
李曦明聽著心頭打鼓,答道:
“我也聽說過祂的本事…”
況雨有些窒息地搖頭,顯然並不覺得他的表情是有聽說過,只答道:
“這【長越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