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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工建設,工業區另外幾家企業正在跟江浙滬洽談合作意向,只有啤酒廠難度最大,盤子大是一方面,主要是周邊地區的啤酒企業已經實現了名牌戰略和資產重組後中外合資,所以我們的啤酒廠是毫無競爭力,合安是小地方,來投資的都是發達地區的民營企業,大企業根本看不上這裡。所以我在制定招商標書時不是把啤酒廠作為合資企業對外融資,而是以拍賣和協議全權轉讓的形式制定了標書,在這個原則問題上我是不怕得罪宣中陽和黃市長的,因為我是在執行葉書記和市委的戰略方針,也是本著對合安的經濟建設的總體目標負責的。”
陽光漸漸稀釋了葉正亭臉上僵硬的表情,他說:“我對你這一段的工作是滿意的,市委也是充分肯定的,你對啤酒廠的改革方案我也是贊成的。我們需要一批原則性強事業心強的同志來擔負起河遠改革開放的重任。電視臺曝光的事,你不要再說什麼了,我都不怕丟臉,你還怕什麼,這件事曝光有助於衝擊一下我們封閉落後的保守觀念,市委將對此進行專題研究。你回去後要多跟同志們交換意見,尤其是跟宣中陽同志要多交流,這個同志還是想幹事的,黃市長對市委第二階段改革方案也是完全贊同的,我們是共同研究後才出臺的,所以不存在什麼分歧意見,我最擔心的是我們下面的同志有沒有能力把市委的精神貫徹落實下去。深圳招商會回來後,我要到各縣去檢查落實情況,尤其要反對以會議貫徹會議,以檔案落實檔案。河遠的風氣不改一改,是沒有希望的。”
一個小時沒到,葉正亭秘書小何就喊他去市委第二會議室與交通廳長洽談高速公路建設的事宜。葉正亭走後,鄭天良在市委辦公室走廊裡遇到了黃以恆,黃以恆主動伸出手來跟鄭天良握了握,黃以恆說:“市裡沒開會呀!”鄭天良說:“葉書記找我來談工作。黃市長,你很長時間沒回合安指導工作了。”黃以恆笑了笑說:“有你和宣中陽在那裡,我很放心。”兩個人在黃昏中握著手久久不願鬆開,他們像兩個遠隔千山萬水的和尚與道士突然碰面,毫不相干地互相肯定對方的袈裟與道袍。
黃以恆當然知道今天在合安發生了群眾上訪和記者採訪的事,但他沒問,鄭天良也沒說。
晚上,鄭天良沒有回合安,他被萬源邀到了“夢巴黎娛樂城”吃飯,沈匯麗理所當然地也來了,酒桌上的格局與上次完全相同,陪酒的女經理們嘴唇鮮紅地在鄭天良面前晃動,沈匯麗在鄭天良走神的時候,恰到好處地用腿警告鄭天良不要吃著碗裡又盯著盆裡,鄭天良用腿輕輕地撞了一下沈匯麗的腿,表示完全遵守紀律。燈光照亮了桌上或清蒸或紅燒或油燜的動物屍體,鄭天良發現盤碟中的動物們死不瞑目。
背景音樂是一首保羅。莫里哀樂隊演奏的《LOVE IS
BLUE》,音樂流淌出的旋律像一層薄薄的霧籠罩著女人紅色的裙子和桌上的菜,鄭天良在這種夢幻情緒中優雅而輕鬆地將筷子伸向盤中的動物屍體,他仔細地體味著“我為魚肉”的悲慘境界。
女經理們其實就是陪酒小姐,那位嘴角有一顆痣的小姐要跟鄭天良喝交杯酒,鄭天良看了沈匯麗一眼,沈匯麗面無表情,鄭天良說:“實在對不起,我結婚的時候沒喝過交杯酒,不太習慣。”
萬源起鬨說:“習慣是可以改變的,鄭縣長,你不能讓我們的小姐獨守空房,這太殘忍了。”
那位嘴角上長著一顆美人痣的小姐托起鄭天良的胳膊:“鄭縣長,皇帝還經常點後宮的妃子呢,您就寵幸我一次還不行嗎?”
鄭天良勉強地跟嘴角有痣的小姐套起了胳膊喝下一杯酒,酒桌上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沈匯麗斜著眼睛看著他始終不說話。萬源用一根牙籤剔著牙縫對嘴角有痣的小姐說:“你知道寵幸是什麼意思,不懂還亂說。那是要陪皇上過夜的。”
嘴角有痣的小姐很浪蕩地笑了起來:“陪皇上過夜是每個妃子都向往的美事,我當然也一樣了。只是皇上看不上我罷了。”
鄭天良見沈匯麗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對萬源說:“萬老闆,我們能不能不開這種毫無實際意義的玩笑,我這個人思想解放還沒到那個程度。”
萬源就對一群小姐說:“你們都去吧,我要跟鄭縣長談工作。”
一群鮮豔的小姐就像幾盆盆景一樣從這個空間裡消失了。她們口紅的氣息粘在鄭天良的鼻腔裡久久不絕,於是他很舒服地打了一個噴嚏。
鄭天良這時掏出手機給陳鳳山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裡陳鳳山說全都採訪過了,包括宣縣長、於江海、躺在醫院裡的“耗子”,丁校長是在縣政府大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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