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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金戒指就像一個商品的商標一樣註解著小暴發戶們必不可少的富有和庸俗。
第二天早上,黃以恆走進了鄭天良辦公室,這在官場上也是不合規矩的,一般說來,無論什麼事,都是下級去上級的辦公室。所以黃以恆進來的時候,鄭天良就很客氣地讓座,他們共同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而不是像對其他人那樣,鄭天良端坐在辦公桌前,讓下級明顯處於一種俯首稱臣的位置上。鄭天良基本規矩還是明確的。
黃以恆接過鄭天良的煙,說:“老鄭呀,你上次的提醒是非常及時的,‘五八十’工程如果不請專家論證的話,真還不知要犯多大的錯誤呢。從省社科院、省計委和體改委請來的專家學者們基本上肯定了我們‘七五’發展的戰略思路,但在五條商貿大道的建設標準還有億元鄉鎮億元企業的內涵上提出了新的要求,比如效益指標還有精神文明的同步發展等問題提得很細。”
鄭天良總覺得黃以恆的話裡還是充滿了肯定之否定的辯證法,但他不願在這個場合為工作的事再爭個不休,他希望拿到縣長辦公會上去討論。鄭天良只說了一句:“人大能透過嗎?”黃以恆說:“人大要做改革的動力,而不會做改革的阻力。我會跟人大的各位常委們打招呼的,在關鍵問題上,人大和政府要保持一致。”
鄭天良覺得黃以恆話裡有話,但他不再爭辯。黃以恆又掏出一支“中華”甩給鄭天良,並給他點上火,他好像很隨意地說:“耿天龍的事沒必要大動干戈,紀委、反貪局都去人了,也沒查出問題,很被動呀!”
鄭天良發現這才是黃以恆禮賢下士的真正動機,於是也就當仁不讓了:“沒問題就不應該怕查,查清了後更證明了他是光明磊落的。如果有人要查我在馬壩的事,我是不會有一點意見的。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我看沒那麼嚴重。”
黃以恆說:“我只是跟你隨便說說。老鄭呀,你是多年的領導幹部了,我們既要嚴格要求下級,但也得學會愛護和保護下級,工作主要是靠下級幹嘛。老耿是老同志,很講面子,你去一查,局裡都說老耿犯錯誤了,唾沫星都能淹死人,這也是中國國情。當然了,真的違法亂紀,那就必須依法辦事。這一點含糊不得。”
鄭天良說:“耿天龍的事現在還不能最後下結論,他只是從報表上看沒問題。反正我在馬壩鄉這幾年是沒見到過有彩電票分到我們手裡的,腳踏車好像有幾輛。但報表上反映每年都分了一到兩臺彩電,究竟是商業局沒分下去,還是分下去被我們鄉政府幹部貪汙了,還要調查。”
黃以恆說:“我同意你的意見,但要快一點。下面我們還有許多事要討論,不能總被這花花綠綠的電視機捆住手腳。”
黃以恆走了沒幾分鐘,政府辦送來了轉“鄭天良副縣長親收”一封信。
信是以“部分反對官倒的正義群眾”名義寫來的。信中揭發了耿天龍這三年來,造假報表,私自貪汙了計劃彩電七十六臺,如果按每臺比黑市平均高八百塊錢計算,總共倒賣貪汙六萬零八百塊錢,貪汙計劃冰箱四十二臺,倒賣差價一萬三千六百塊錢,貪汙計劃腳踏車一百二十四輛,倒賣差價一萬二千四百塊錢,這些貨全部都給了他兒子耿偉強。檢舉信中有一些很情緒化的內容,諸如耿天龍如此貪贓枉法,目無綱紀,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之類。
檢舉信中還將十幾份出庫單的影印件都寄來了,上面有耿天龍的批示,“同意調撥”等字樣,這些調撥單顯然是去向有問題,因為一般計劃彩電冰箱腳踏車都是憑票在商業局所屬的“百貨大樓”買貨,不存在批條子調撥一說。
鄭天良站起身來,開啟窗子,窗外陽光正好。他首先想到的是,此事要讓檢察院直接介入了。
鄭天良將這封舉報信送到了黃以恆的桌上。黃以恆正在打電話,他放下電話時臉色極其難看,他對鄭天良說:“柳河大橋的款子又出問題了,省交通廳說好的計劃撥款八十萬,現在又說什麼橋不在國道省道線上,簡直是刁難!我究竟要燒多少柱香,這項撥款才算合法?”,黃以恆從煙盒裡撥出香菸扔一支給鄭天良,自己點燃一支,大口大口地吸著:“老鄭呀,我們這七品芝麻官真不是人乾的,你說上面那些官僚們怎麼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呢?”
鄭天良沒正面答話,就將舉報信遞到黃以恆的面前,黃以恆看了幾眼後,輕描淡寫地說:“商業局是你分管的,你全權處理吧。我馬上還要去省城一趟,這錢拿不到手,橋就建不成。”說著就站起來準備出發。
鄭天良說,“我的意見是讓司法部門介入。”黃以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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