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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的考核與考績聯絡起來,只要大家同心同德齊心協力,我們就一定能夠實現扭虧解困的目標。”
田來有也說了與宣中陽同樣的話,人大主任喬岸與宣中陽的意見也基本相同,只是提出了啤酒廠除了要扶持之外,還要加強自身的造血功能,要積極開拓市場,想辦法引進外面的資金,也可以加入大的啤酒集團,用人家的品牌。調研會很快就開成了表態會,除了書記趙根苗一個人外,意見驚人一致,即工業區不僅要辦下去,而且要體面地有尊嚴地辦下去,合資合作都可以,但絕不出賣主權,標誌性企業碧源啤酒廠不僅不能停產而且要把品牌打出去。
其實在這種場合,黃以恆是不需要表態的,這既是他調研後的慎重,也能看出下級對他態度的揣摩是否深刻透徹,和平年代當領導的權威不是體現在呼風喚雨上,而是體現在下級對上級的能否及時心領神會上,這種心領神會就像愛情一樣含蓄而美妙,一個眼神,一個暗示,心有靈犀,水乳交融,所以說那些看上去咄咄逼人吒吒風雲的人要麼是小官,要麼是肯定當不了大官。
黃市長最後總結性的發言當然也不會表態,尤其是對敏感的工業區七大企業。他先說了這次調研很成功,收穫很大,聽了大家的話以後,很受啟發,回去後他要將一些具體的情況與體改委和政研室的同志們進行分析研究,要向市委常委會進行彙報,然後再拿出全市工業企業改革下一步的具體措施來,他最後說了一句:“市縣兩級重點扶持的碧源啤酒廠今年虧損部分市裡補貼兩百萬,這是年初就定下來的,我回去後讓資金立即到位。”
聽話會聽音的人已經從這句話里弄清了黃以恆的基本態度,這是當官的基本功,就像一個站在水邊釣魚的人,看到一個水花就知道了魚在什麼位置,更像一個戀愛中的女人接到一張異性的電影票就能立即意識到愛情已經開始了,只是有的人功夫好反映敏銳,有的人天生遲鈍,這種區別將會使一些人一輩子釣不到一條魚,活到八十多歲也沒經歷過一次輝煌的愛情。
黃以恆認為人開竅有早有晚,發育快的孩子從小學就會給女生遞紙條了,而像他這樣的人到年近五十才開竅,而這個年齡竅門一開,就會突飛猛進地將失去的時間奪回來,行動上也就更加果斷和勇敢。不開竅的時間很長,而開竅卻是一剎那間的事,有如神示,靈光乍現,一秒鐘之內完成了。
會議結束後,趙根苗拉著黃以恆留在會議室裡單獨說了幾句,他誠懇地對黃以恆說:“黃市長,我不是存心跟你唱對臺戲,這是我真實的個人想法,也不是代表縣委縣政府說的。”黃以恆很隨意地說:“你解釋這些幹什麼?難道我們共產黨的幹部就這麼脆弱嗎,只聽好話,不聽刺耳的話,一點不同意見也聽不進去?本來就是討論和分析,各抒已見暢所欲言。”黃以恆岔開話題問:“你的身體怎麼樣,我回去後找市人民醫院的專家權威們給你會診一下,拿出一個詳細治療方案來,千萬不能將身體搞垮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也是反革命的本錢。”
趙根苗說:“感謝黃市長的關心,我的身體真的有點吃不消了,你看能不能讓我回市裡,要是身體還能幹的話,就隨便給我安排一個崗位,人大政協都行。確實是身體撐不住了,我提前退下來,讓宣中陽放手幹,他年輕,有朝氣,也有經驗,我總不能佔著茅坑不撒尿呀!”
黃以恆說:“宣中陽就是太年輕了,所以市裡還不放心,你作為老同志,多帶一帶他,同時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和養病,俗話說三分病七分養。”
趙根苗很絕望,他覺得黃以恆的態度是既不讓他多幹,也不讓他不幹,有了成績是宣中陽乾的,出了問題他有領導責任。
這時,黃以恆的秘書喊他上車,晚上縣委縣政府在藍湖賓館宴請黃以恆。
趙根苗站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裡看著黃以恆的背影發呆。會議室裡煙味很重,空調忠於職守地繼續吹著冷氣。趙根苗走過去關上空調,屋裡立即就悶了。
晚上藍湖賓館“望月廳”擺了兩桌,黃以恆說大家一起吃一個工作餐,所以宣中陽只讓辦公室安排了簡單而樸素的四葷四素幾個菜,酒喝的是本地的“合安特曲”和“碧源啤酒”,財政如此緊張的形勢下大吃大喝是不得人心的,所以黃以恆對縣裡的安排很滿意,他對身邊的宣中陽和喬岸說著一些很私人的話:“現在的領導幹部都是在走鋼絲,從中央到地方,沒有哪個一把手能睡上安穩覺,改革是一場革命,革誰的命?其實最先革的是領導幹部的命,工作越來越難做,是因為權力越來越相對化。不知你們能不能理解這一點。”宣中陽和喬岸都說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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