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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話題。
徐海燕頹然坐在椅子上,把信往桌子上一扔,看也不看,應接不暇的紛亂將她搞得心力交瘁。丁文革又突然間變了個人,把家裡的亂攤子硬推給她。
她趴在辦公桌上,突然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那天在她奶奶墓前沒盡情地哭,可真是一大失誤。恍惚間她又想起情人鎖的故事,想起“二姨”的愛情,又馬上聯想到她自己的愛情。但鈴聲響了,這些事沒有時間讓她多想,她得馬上備課,一天四節課簡直催她的命。
好不容易下了課,徐海燕累得堆在椅子上一動不想動。課代表捧著一大摞作業本進來,小心翼翼地問桌上那摞本子批完了沒有,今天做作業用什麼本子。徐海燕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說:“不寫了,背課文吧,明天檢查。”
課代表剛出去,教導處的小趙老師又來傳電話了,徐海燕一接,是丁文革,他說廠裡要落實“關停並轉”檔案,今天下午開大會,下班晚,只好由她去接琛琛了。
徐海燕的火沒處發,也沒力氣發了,看著錶快4點半了,到時間接孩子了,而她給學生上完加課得到6點半才能下班,只好跟組裡的同事說先走一會兒了。出校門時正看見女校長站在傳達室門口,徐海燕頭都沒敢抬,灰溜溜一溜小跑,真是狼狽到底了。
一路上,徐海燕的大腦始終處於萎靡狀態,是因為事多、事亂,在車上幾乎睡著了。可是她的神經很快就被啟用了,因為在幼兒園她看見了孫雪,那個從她床上逃走的女人,她必須從孫雪手裡接過孩子。
“你?……”
一見面,徐海燕的震驚可想而知,她還來不及去打聽那個粗俗的女人的出處,她自己先冒出來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徐海燕一把拽過孩子,指著她鼻子情急之下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你!你居然……你居然……”
她還沒說完,孫雪滿臉通紅,“噔噔噔”跑下樓去,再不見蹤影。
徐海燕窩了一肚子火,拖著孩子走出幼兒園。鳩佔雀巢的女人居然是琛琛的老師!那麼,她和丁文革應該早就認識了,丁文革天天接孩子,說不定……說不定早在她眼皮底下就幹過那事的。如此想來,她徐海燕在寧波和王淼的是是非非,對比之下真是小巫見大巫。她心裡的負疚感倏地消失殆盡,蹲下來問她兒子:
“琛琛,你告訴我,這個老師就是你回家常說的孫老師嗎?”
“是啊!”
“她從什麼時候教你們的?”
“小班就教了。”
徐海燕像被人點了穴道,幾乎變成了蠟像,快兩年了,這麼大的疏漏她竟然不知道。
她已無心逛市場買菜,餓死那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也罷,等晚上回來再收拾他。晚飯她做的是蔥花爆鍋麵條,吃張桂雲做的香椿芽鹹菜,這是她做飯的最高水平。琛琛才吃了兩口就跑了,剝開他的巧克力派吃著看動畫片去了。
徐海燕也無心下飯,眼睜睜看著一鍋麵條爛在鍋裡。
牆上的表一會兒就8點了,丁文革還不見人影,打電話到他廠裡,早就沒人接了。他這種廠裡的閒人是沒必要買手機等現代化裝置的,他不配,徐海燕又急又恨地想。
等到9點半,徐海燕把琛琛哄睡了,歪在床上越想越氣,哼!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穿好衣服,打了輛計程車就往丁文革廠裡趕去。
看大門的老頭給他指了指鍋爐房旁邊一間骯髒的小屋,破門板子鬼鬼祟祟透出幾絲燈光,徐海燕躡手躡腳摸過去,猛地把門一推。
展現在她眼前的景象讓她噁心了好幾天,丁文革臉上至少貼了三張紙條,混在人窩裡吆三喝四打“夠級”。屋子裡烏煙瘴氣,混合著煙臭、腳臭、屁臭、口臭,門一開,屋裡馬上安靜下來,徐海燕從望過來的目光判斷,這些人的文化水平比她班裡的初三學生高不了多少,目光裡還帶著工廠即將倒閉的玩世不恭。
“丁文革!你給我出來!”她一步插進人堆,伸出她的長胳膊“譁”地掀翻了撲克桌,屋裡的人起鬨:
“哦,小丁,你媳婦給你上課來嘍——”
緊接著,丁文革臉上刺痛起來,徐海燕順手把他臉上的碎紙劃拉下來,尖利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屋裡大亂,拍巴掌,吹口哨,丁文革被淹進嘲諷的海洋裡,現在地球人都知道他丁文革在家裡的地位了,丁文革臉上火辣辣的,狼狽不堪地逃出廠門。
徐海燕一聲不響地在後面跟著,二人一個前門一個後門上了同一輛公共汽車,又一齊望向窗外。下了車,二人仍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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