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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兩年?她沒聽到這個暗號了,她早已不和徐治國行周公之禮了,全是因為曲莉莉那個女人。一想起曲莉莉,張桂雲身上一哆嗦,整個變成了一片散沙,這幾年她身體的溪流早就轉化成眼淚流乾了。
但今晚徐治國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更加用力地動作,像一百年前的蒸汽機車,喘息中帶著尖利的哨音。怎奈張桂雲百年大旱,蒸汽機車越走越慢,怎麼也無法賓士起來,綿軟地趴在她身上,大口喘氣。現在徐治國不承認不行,他是真的老了,這一陣子他左邊的胳膊腿就總是發麻,開會時還老打瞌睡。唉!他們這一代男人,對女人,有賊心的時候沒賊膽,有賊膽的時候沒賊款,有膽有款的時候,賊卻不行了。這是大作家賈平凹先生教導他們的,真是說到老男人痛處。
但是,徐治國卻莫名其妙地真的痛醒了,那是張桂雲的指甲掐進他的後脊樑裡。黑暗裡他猛然間被張桂雲緊緊箍住,徐治國耳邊響起張桂雲細得發顫的聲音:
“鬼!”
張桂雲的確聽到了熟悉的喘息聲,現在不是她丈夫發出來的,那是花格子玻璃處發出的,連疲憊的徐治國也聽清了。兩個人僵在黑影裡,不敢發出任何響聲,連呼吸都屏住了。
象藏香的香氣一陣陣瀰漫過來,喘氣聲變成了奔騰的列車,飛馳而來,張桂雲的眼裡冒出恐怖的藍光,她似乎又看見有人飄過來……
“噢——”
一聲尖叫將門外賓士的列車聲攔腰斬斷,徐海燕的聲音因為受到驚嚇而變得異常恐怖,徐治國從床上一躍而起,房門外的燈“唰”地雪亮,白色的人影像張幻燈片一樣地印到門玻璃格子上。
徐治國和張桂雲還沒穿好衣服,就聽客廳裡徐海燕在壓低聲音大喝:
“誰?……”
“……”
“你幹什麼?你深更半夜在幹什麼?”
“上茅房。”
“上茅房你站在人家門前幹什麼?”
張桂雲一把扯開門把手,現在那個女鬼一覽無餘地站在她面前。
杏花。
老杏花頭髮散亂,雙眼浮腫,穿著一件白襯衣,敞著懷,一個釦子也不繫,拉耷著兩隻乳房,下身只穿了條花褲頭,現形在燈光下。
“原來是你……你……你裝神弄鬼,嚇唬人!”
“不是的,我真是上茅房。”杏花低下頭嚅嚅地分辯。
“可讓我抓著了,杏花,你說!我們哪裡對不起你了?三更半夜你他孃的居然偷看我們睡覺,你神經病,你!”
張桂雲罵得滿臉通紅,又想走過去安慰嚇呆了的徐海燕,但突然間改了方向,眼盯著杏花,直奔過來。她圍著杏花轉了一圈,一把攥住了杏花的襯衣前襟,仔細地辨認,沒錯,正是徐治國那件白底帶細灰條的襯衣,那件杏花總愛將領子和袖口用透明皂搓得發白的襯衣。
“我說怎麼就找不著了嘛。”張桂雲吃驚地翻看著,自言自語。
就為了找不著這件襯衣,徐治國還和她吵了一架,這件雅戈爾襯衣配他那條灰色細條領帶再合適不過,可張桂雲翻箱倒櫃硬是找不著了。
現在她男人的襯衣上了杏花的身上,包著她一身騷肉,貼著她一對奶子。張桂雲一個高跳起來,要撲過去從杏花身上扒下來,但徐治國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制止了她:
“睡吧睡吧,別鬧了,深更半夜的。杏花明天就走吧。好了,都回屋睡覺吧。”
“神經病!”
張桂雲衝杏花惡狠狠地扔過去一句,眼看著徐海燕和杏花躺下,才放心地關燈睡下。夜裡有女鬼嗚咽了一夜,但張桂雲再也不怕了,輾轉到天亮。
第二天是星期六,徐海霞早晨9點多鐘進門時,她媽正和杏花高聲吵起來。杏花兩眼紅腫地坐在她的摺疊床上,又穿上她來時穿的那件天藍色的確良襯衣,胸前護住一個編織袋改成的大包。
張桂雲正厲聲數落杏花的不是,和杏花扯著這個大包互不相讓。張桂雲說什麼也不能讓她這麼走了,要翻她的包,杏花護著大包就是不讓翻。越這麼說,張桂雲越覺得被她偷了什麼,就非要翻。兩個女人在房裡推推搡搡,徐治國睡眼惺忪地從房裡出來,不快地說:
“大清早的,又要幹什麼,昨天夜裡還嫌鬧得不夠?”
今早他的左眼皮不停地抖動,舌頭根發沉,都是昨夜讓她們折騰的,這些老孃們。
“大哥啊,我確實沒拿什麼東西啊,你得相信我。”杏花一見徐治國,哭著說。
“不行,心裡沒鬼,幹嘛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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