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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霞興沖沖趕去醫院,婦產科的醫生卻告訴她,童大夫病了,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了。徐海霞又馬上去買水果,按醫生給的地址,趕到海大教工宿舍。現在探病比道謝重要,就是沒有讀研究生這回事她也要來看看,童大夫這些年待她像親生女兒一樣,是她傾訴的港灣。
門鈴響了好久,童大夫很虛弱的來開門,門裡的老人眼皮浮腫,灰髮散亂。徐海霞扶她在沙發上坐下,立刻發現,家裡更亂,她無意間用手指摁了一下玻璃茶几,竟發現在厚厚的灰塵裡按出個指印,這才露出淡藍色玻璃的真面目。海霞馬上站起來去廚房洗了抹布擦乾淨了,又自己點火燒水,這才坐下來。
童大夫滿懷歉意地望著她說,自從韋悟走了,家就不像家了,你看連開水也沒有。“韋悟物件呢?袁建敏也去了嗎?誰來照顧你呢?”海霞環顧四周,博古架上擺著的企鵝標本和地球儀同樣蒙滿灰塵,至少幾個月沒打掃了。
唉!童大夫深深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但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抓住海霞的手告訴她:
“袁建敏正在和韋悟鬧離婚呢,非但不去澳洲陪韋悟讀書,還說如果去了,她自己新成立的公司如何打理,不是耽誤賺錢嗎?現在國內形勢這麼好,傻瓜才出國呢。袁建華也跟著她幹,她早就勸韋悟也下海和她一起幹公司了,可韋悟不聽,他怎麼能放棄他的研究,正是出成果的時候啊!”
童大夫說著,老淚橫流,居然讓海霞手足無措,這麼堅強樂觀的童大夫,突然間顯出的無助,讓她措手不及。但,有一點她相信了,那就是袁建敏的確正在辦離婚,那天海燕在離婚登記處看見的那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正是袁建敏。
她去廚房把燒好的水衝上兩杯綠茶端過來。又把韋悟的來信拿出來給童大夫看,童大夫前後看了看說:
“其實,這個學校最初是給袁建敏聯絡的,也在布里斯班,但袁建敏根本不能捨棄她的公司。唉,韋悟是個書呆子,以為所有的人都像他那樣愛讀書。”
童大夫再次哽咽了,抓緊徐海霞的手期待地望著她說:“海霞,那麼你就快去吧,去那裡,都是熟人,和韋悟互相照顧,我也就放心了。唉!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跟袁家兄妹本來就不是一路人,答應我,去啊!”
徐海霞手裡剝了皮的肥城蜜桃正往下滴著蜜汁,流滿她的指縫。她把桃子遞給童大夫,像遞過去一個甜蜜的保證。
徐海燕離婚離得很不順,正如她所料,丁徐兩家為爭琛琛的監護權已經兩上法庭了。所以她姐姐徐海霞在2月1日,也就是臘月二十啟程去布里斯班以前,先去了李楠的律師事務所,將海燕的奪子官司安排妥當,又冒著小雪趕去童大夫那裡取了一個大包,那裡面全是海帶絲和黴乾菜,都是韋悟愛吃的東西。童大夫千叮嚀萬囑咐,春節一定要給韋悟包三鮮餡的餃子,還要包一些湯圓,他們韋家南北結合,過年兩套過法。徐海霞一一答應了,心裡熱乎乎地被童大夫送出門。
海燕送她姐姐去的流亭機場,又再三囑咐去了以後一定及時聯絡,特別是老太太的週年墳,她不能回來了,就讓老太太在天之靈保佑她最愛的孫女一路順風吧。
姐妹倆含淚告別,海燕仰頭看著大韓航空的飛機騰空而起,她姐姐一身輕鬆去迎接她的明天去了,那麼她呢?冷淚凝在臉上久久不往下落,凜冽的北風依稀又將她帶回5年前那個雪夜,王淼的影子化成冷風包圍著她,徐海燕不寒而慄。
徐海燕心裡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不想做任何事。
但有一件事,她必須刻不容緩地去做。那是李楠指導她的,只要讓琛琛自願選擇徐海燕當自己的監護人,那麼徐海燕和丁文革的奪子官司就不戰而勝。
徐海燕踟躇不前,她想起當年張桂雲讓她選擇隨父還是隨母生活的情景。這種時刻對孩子而言是世界末日,他怎麼有能力為自己的將來作一個正確的選擇?但開庭迫在眉睫,逃避已不可能。
好歹過完了春節,讓全家人在表面上保持一份看似完整的快樂。新學期快開學了,徐海燕不得不實施她的計劃了,她打電話給丁文革,丁文革冷漠的口氣讓她覺得手裡像握著一塊冰,“好。”丁文革說完這個字後徐海燕感到電話機被凍住了。
終於到了生死了斷的時刻,在徐家,當著丁文革的面,徐海燕鄭重地問她兒子:
“琛琛,如果爸爸媽媽要分開生活,你喜歡跟誰?”
“……”琛琛瞪著小眼,似懂非懂地看著她。
“說呀!琛琛跟媽媽,這樣琛琛一直就會跟著媽媽長大的。”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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