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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碎盤子,一隻茶壺飛出去砸碎了窗戶玻璃,袁建華被韋悟和他二姐夫拉住,沒有人敢動狂怒的徐海霞。她被袁建華打破了鼻子,披散著頭髮,滿嘴是血,血淋淋撲向袁建華。
突然,袁建華他大姐跑進來大喊:
“汪萍跑了!”她上氣不接下氣,“我追出去,她差一點被車軋上,可我找不著她了。”
“快!快去找!”袁建華一邊招架一邊指揮嚇呆了的其他人,一屋子人蜂湧而出,轉眼就不見了。袁建華掙扎著,嘴裡罵罵咧咧,被韋悟和他二姐夫架到外面。
現在屋裡只剩下徐海霞和童大夫。徐海霞扔光了桌上的最後一件東西,坐到一把椅子上扶著椅背放聲大哭,童大夫從窗簾後閃出來,拍著她的肩膀說:
“小徐啊,你們不好這樣呀,這麼鬧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我先看看你傷在哪兒了?”
童大夫在戰場裡好不容易找到紙巾盒子,抽出一把紙巾,給她擦乾淨鼻子和嘴巴上的血,又捲了個紙卷堵住她冒血的一個鼻孔,徐海霞突然趴在童大夫懷裡絕望地叫道:
“童大夫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離開他,這樣的男人早就應該離開他,不像個男人!”韋悟走進來,氣得臉通紅地回答,他的右眼鏡片裂了一道紋,襯衣袖子通紅,不知是血還是糖醋里脊的蕃茄汁。
“袁建華呢?”童大夫問。
“找汪萍去了,他怕她死了。”
“什麼?他怕他老婆死了,他就不怕我死了?我跟了他7年了,7年了,我還有什麼活路呀!”徐海霞突然站起來向窗戶撲過去,被韋悟從後面箍著胳膊死勁摟住,往屋中央拖,一邊拖一邊說:
“徐海霞,你長長志氣吧,袁建華他純粹是個屎蛋流毬,是個人渣,你踹了他吧!”說普通話的韋悟用方言說出這些髒話,自己也閉了嘴,看來再高的修養在危急時刻也是沒有用的。他把徐海霞使勁按在椅子上,憤怒地說:
“為這樣的人死,你不值得啊,他本來就配不上你,你何苦呢?”
童大夫趕緊拖了把椅子,面對面坐過來,扶住徐海霞兩隻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小徐啊,不是我說你,憑你一個大學畢業生,工作這麼好,模樣也不差,找什麼樣的找不著,袁建華他配不上你啊。你看看你這些年遭的罪,新傷摞舊傷,我看著都心疼啊。如果是我女兒,我都會哭死了。”
童大夫眼圈紅上來,又讓韋悟拿來一張紙巾,給徐海霞擦人中處殘留的血跡。
徐海霞“哇”地一聲撲到童大夫懷裡“嗚嗚”大哭起來。童大夫用手指梳理她的亂髮,身子隨著海霞的顫動不停地顫動。
韋悟帶著飯店的人去結賬,賠砸壞的東西,袁家的人一個也找不著了,沒有一個人回來,連袁建敏都沒影兒了。韋悟嘆了口氣,嘴角露出不快。
徐海霞在童大夫懷裡止住了哭聲。她也不知為什麼,一在童大夫眼前就委屈得想哭,這是女兒對母親才有的感覺,可是對她媽沒有,對她奶奶也沒有,她是她們婆媳幾十年鬥爭的砝碼。現在她奶奶去世了,她心裡更加空落落的,她想有個溫暖的懷抱接納她給她安慰,可是她家裡沒有,袁建華那裡更不用想。她在童大夫懷裡擦乾眼淚,卻仍舊一抽一抽地止不住抽泣,童大夫招呼兒子說:
“韋悟啊,那些人恐怕不能回來了,我得回醫院值夜班,你送小徐姑娘回家吧,可得當心啊。”
韋悟在用一張餐巾哈著氣擦眼鏡,卻越擦越花,童大夫突然發現她兒子的額頭上鼓起了個包,又紅又腫,放開懷裡的海霞,心疼地過來摸了一下,韋悟戴上眼鏡,噓了口氣,忍住疼說:
“剛才被袁建華打的,眼鏡掉在地上碎了。”
“他,他居然打你?”童大夫氣得臉色發白。
“他連女人都打,打急了眼了,何止打我。”韋悟氣不憤地說完,就對徐海霞說:“咱們一起走吧,我打車捎著你,我住紅島路海大宿舍,小徐,你住哪裡?”
徐海霞剛剛止住的淚又湧上來。
五顏六色的薔薇花貼滿了整個社群的扁鐵柵欄,空氣中纏繞著濃濃的甜香,在徐家的樓下,高大濃密的槐花樹冠後面藏著一輪若即若離的月亮,樹下飄飄灑灑落了一地槐花。徐海霞和韋悟在花海中下了計程車,並沒急著回家,她抽抽答答坐在樹下的木椅上還在拿紙巾擦眼。韋悟小聲說:“別哭了,我送你上去吧?”
“等我擦乾眼淚……不然我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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