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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吧。徐大局長在外面搞情人,搞得滿城風雨;我算什麼,我和你這麼多年都不搞別的女人,這才叫良心。”袁建華抓了理,拍得胸膛“噹噹”響。
徐海霞一挺身跳過來,伸出手卻被袁建華一把抓住,一腔怒火只好從嘴裡噴出來:“你算什麼玩意兒,揭我的老底!你這是沒有理了,你不講道理!”
“你講道理?你是個什麼東西,二奶!明白嗎?我袁建華的二奶——你遺傳你奶奶,你奶奶不是人家的二姨太嗎?當年就是二奶……”袁建華只管抓住徐海霞的手狠揭她的老底,在他佔不到理的時候,這是制勝的法寶。
“你放屁!”徐海霞終於大放粗口。
“我奶奶是誰我知道,我爺爺用小洋樓養我奶奶你不知道吧?她給他守節,她值,單是他給她那個寶石金鎖就值好幾十萬哪,南非的金子,巴西的水晶,義大利的金匠做的,那是我家的傳家寶呢——還有,要不是當年扔了小樓,現在要建高架橋,小樓要拆遷了,拆遷費一平方3000多元哪!你懂什麼,這是100萬,100萬吶,這就是她的價值。你給我什麼了?別說100萬,就是對我好點,我也知足了,可是你呢?吃我的喝我的騙我的……”
徐海霞又舊話重提了,袁建華徹底火了,這是男人的自尊問題!他大吼:“你給我閉嘴!揍你揍得輕了!”他還沒說完,下身一沉,已重重捱了徐海霞一腳,袁建華疼得趴在床沿上眼淚都迸出來了。
袁建華稍一喘氣,馬上反攻上來,兩個人只穿了內褲,袁建華光著膀子,徐海霞胸前胡亂掛了個胸罩,他們從臥室打到客廳,又從門裡打到門外,從四樓打到一樓,“噼啪噼啪”,“嘀哩咕嚕”,又哭又叫。樓上好多人家亮起了燈,這是半夜12點,正是人家剛睡下的時候。鄰居因為習慣了這樣的動靜,又一家家關了燈。反正出不了人命,兩口子打仗,連警察都不管,誰管?何況他們做鄰居三年了姓什麼都不知道。
戰鬥持續了半個小時,兩人的胳膊上已被咬得青紫一片,徐海霞罵人的聲音也像被打掉了牙一樣變得含混不清了。正當二人要赤身裸體不顧廉恥從一樓樓梯口打到馬路上的時候,徐海霞突然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嘔吐起來,像要把五臟六腑全嘔出來,而且像發了癲癇病一樣地渾身抽搐。袁建華慌了,呆站了好幾秒鐘。今天真要出人命了,徐海霞把苦膽水都吐出來了,她掙扎著對袁建華哀叫了一聲:“扶我上去……”,就昏了過去。
這一夜真的出了人命。
徐海霞懷孕了。
這件事第二天就得到證實。
這一次,婦產科的童大夫很不高興地給她開妊娠尿檢化驗單,徐海霞從她的表情判斷,不用化驗也是懷孕無疑。她的臉也黃了,頭髮扎煞著,月經拖了近一個月沒來,所以還沒去化驗,童大夫就數落開了:
“你這不是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嗎?真是作孽啊,臘月二十三那天我給你流過一個,現在是不是不到四個月,你怎麼這麼沒數?”
童大夫是袁建華他小妹袁建敏的婆婆。徐海霞經常去找童大夫,熟悉到童大夫可以像母親那樣心疼地埋怨她。
徐海霞的眼淚“譁”地就流出來了,這樣的話她媽都不曾說過。但她今天說話有障礙,昨夜那場惡鬥,袁建華沒給她打下牙來,口腔裡卻撕開個兩公分長的口子,她還得去外科縫合。所以她含糊著說了句:“以後再不會了。”就拿著單子跑了。
徐海霞把裝晨尿的塑膠杯遞進檢驗視窗,化驗員讓她20分鐘後取結果。她趕緊去外科掛號,好在普外科也不是第一次進,每次受傷後她都是這裡的常客。
實習大夫給她縫合著嘴裡的傷口,還奇怪地自言自語:“哎,傷在這種地方可挺稀罕,怎麼傷的?”徐海霞不搭理他,她心裡正痛岔了氣,流產找婦科,外傷找外科,傷透了心找哪科?這個把愛情當飯吃的女人,被她那個靠愛情吃飯的男人傷透的心,此刻已奄奄一息。
徐海霞不是第一次懷孕了。現在做這種小手術簡直跟治感冒一樣,連十幾歲的小丫頭都鎮定自若,這是從肉體上講的。從內心深處,每一次躺到婦檢臺上,她都會哭得肝腸寸斷,別看她敢和袁建華鬥得天翻地覆,可她就是沒有給他生個孩子的權利,而袁建華他老婆就有,他兒子現在都14歲了。生孩子是連女盲流都有的權利,而徐海霞這種尷尬的角色就沒有,這讓她感到自卑到底了,她曾為每一個從她身體裡剝離出去,被扔進垃圾桶的所謂孩子而痛心不已。
可是今天不同了,徐海霞恨不得把子宮挖出來。這是袁建華的孽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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