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幢房頂上曬滿黴乾菜的院落,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見到了一條窄窄的鄉間公路,一輛小公共汽車飛馳而來,上面醒目地標著“寧波——餘姚”。
徐海燕像救命一樣地拼命揮手,她總算回到7000年後的今天了,她總算逃離了史前的夢魘。
徐海燕下了汽車就直奔阿彩的老李記湯圓店,她自己的事只有自己解決了,她已下定決心,拿回金鎖,馬上返回青島,回到21世紀的現實中。而且,她還要告訴那個可憐的小仙女,她愛的那個男人簡直不是人,禽獸不如。
徐海燕闖進店裡的時候,店裡已零星來了吃晚飯的客人,阿惠告訴她,阿彩不在。
她只好強壓住怒火,沉住氣坐在收銀臺入口的一個凳子上,煩燥地望著店門,等那個白色的精靈來了斷一切。
進店的客人越來越多,阿惠和水生忙不過來,徐海燕坐的位置使客人誤認為她是老闆,海燕居然也就不自覺地幫著收錢。真奇怪,昨天還和阿彩有著說不清的仇恨與排斥,今天居然像一個戰壕裡的戰友,她覺得她一定要將王淼的真面目揭露給阿彩,不然,那個渾身透明的女孩子會遺憾終生。
天色露出將黑的樣子,阿彩還沒回來,海燕坐不住了,她想去店門口等,她的心早已按捺不住了。
剛要站起來,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情緒很亢奮地闖進來,徐海燕看她腆起的腹部,少說也有7個月的身孕。她滿臉長著妊娠斑,頭髮枯黃,像披著頭亂蓬蓬的毛線。
“阿彩!阿彩!誰是阿彩?”她大聲吆喝,四處張望。
見沒有人應答,她徑直就朝徐海燕衝過來,一把攥住她的手往外拖,因為比徐海燕矮一大截,身子又笨重,非常吃力。但她力道很大,10頭牛拉不回來。
海燕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被她拖出了店門,站在門外,那孕婦強壓住要一頭撞過來的慾望,指著徐海燕厲聲說:
“你告訴我,王淼在哪裡?在哪裡啊!”
“剛才還在河姆渡。”海燕不明就裡,不敢惹眼前的大肚婆。
“好啊,他居然還有閒心去河姆渡。”她立刻哭出聲來。
“我從寧波追到杭州,從杭州追到餘姚,他卻又去了河姆渡。”那女人用衣袖抹著臉,哭得非常絕望,人變得更加難看,長袖孕婦裙的下襬一顫一顫的。然後,她突然上前抓住徐海燕的衣袖,簡直要跪下來,哀哀地說:
“阿彩,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我都快生了,你就當可憐我,別讓我孩子沒有爸爸吧。”孕婦說的是純正寧波話,徐海燕勉強聽得懂一半,停頓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那麼,眼前這個孕婦……?她扶著孕婦的胳膊,聲音發顫地問:
“你是……”
“我是王淼的妻子鬱鳳啊!”女人大哭。
“什麼?”
徐海燕眼前發黑,幾乎站立不住,要和孕婦一起倒下。那孕婦的身體反而支撐住了她,她拉著她的胳膊,抬起頭,絕望地哀求她:
“阿彩,求你放了王淼吧,那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啊!以前的事我不計較了,只求你現在放了他吧。兩年了,我發現你們兩年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想有了孩子能讓他回到家裡,可是現在……現在來不及了,你和他這樣,讓孩子以後怎麼辦啊?”
鬱鳳氣喘吁吁,幾乎昏倒在地,海燕心動過速,眼前那幅“甜蜜”“團圓”的對聯在左右搖擺,她只好扶著孕婦回到店裡坐下,鬱鳳接著哭訴:
“我知道他不在家時都在你這裡。他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呀,我在家像老媽子一樣侍候他,懷了孕他也從來沒給我做過一頓飯,出差從不跟我說,回家一趟都稀罕,又不往家拿錢,還找我要錢。特別是……特別是一跟他上床,我就一定會得陰道炎,整個懷孕期間我都在發炎。寧波的髮廊那麼多,我看他和那些小姐都挺熟的,肯定是他在外面做了什麼。但我寧可相信他是為了陪客戶才到這些地方去的。可他對你是動真的,我能看出來。我的命苦啊,阿彩,你想一想,你和他過下去也會變成我這個樣子的,我求你了,你把他還給我吧,我的孩子不能沒出生就失去父親啊。”
孕婦因為激動,隔著桌子吃力地伸過胳膊,抓住了海燕的肩膀,懇切地哀求。海燕使勁擺脫她,慌慌張張地喊:
“我不是阿彩,你放手……”
“啊?”
孕婦像遭了電擊一樣僵在那裡,跌坐到椅子上,趴在桌上失聲痛哭,店裡吃飯的客人不時地回頭看過來。海燕的腦子裡從阿彩慢慢轉移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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