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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當時的器形風格。其實它不是瓷罐,而可能是上面帶頸部與口沿的瓷瓶,瓶形器的口沿在流傳中最容易缺損,它被人從頸部截去重新磨口,變成了一個看上去完整無缺的瓷罐。”
然後又指著豆青釉瓷碗道:“這個碗只有底下的圈足是真的,上面的碗身是現代拼接的,手法非常巧表面看不出拼接的痕跡,但這種粘法我見過。不信你用鹼水煮一夜,再拿出來放到火上一烤,整圈碗底就會掉下來。”
吳屏東看了看錶,微微有些驚訝的點頭:“你說的一點不錯,竟然只用了一分半鐘,而且僅僅是用眼,什麼儀器都沒拿,連放大鏡都沒用!”
遊方靦腆的笑笑:“其實也不完全是用眼,有了經驗就熟練,罐子的器形不對就是破綻。而瓷碗的足底最厚實,在殘存的瓷片中也最容易儲存下來,通常造假者都喜歡用它,因為底部帶有真正的款識,連內行都容易打眼。”
吳屏東追問道:“你剛才說這碗的拼接手法很巧表面看不出痕跡,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遊方伸出中指,在碗口彈了一下:“拼接的痕跡雖然看不見,但碗身和碗底的釉面還是有細微的不同,如果用指甲輕輕去彈碗沿,敲擊的聲音也和真品不同。”
吳屏東這回是真的吃驚了,坐起身子湊近了問道:“聽聲音也行啊!我怎麼聽不出來?”
遊方笑了:“一般人都聽不出來,看釉面就是了。這需要大量的真品做反覆的體驗對照,而且不僅要求聽覺特別敏銳,還要精通音律才行。”說到這裡他莫名想起了父親遊祖銘,父親就精通古琴音律,不僅僅是愛好風雅,也是一門“專業”技能,一邊接著說道:“吳教授請我來不是為了看這兩件東西吧?以您的水平,還不至於被它們打眼,如果真是不小心走了眼,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也許還有辦法能追回損失。”
吳屏東搖了搖頭:“你以為是我從潘家園淘來的嗎?搞錯了,前一陣子警方搗毀了一個文物造假與走私團伙,沒收了一批真真假假的東西,這兩件瓷器是我從文物局的倉庫裡寫條子領出來的,打算做教學用,給我帶的那幾個研究生練練眼。……文物保護雖然與古董鑑定不太一樣,但也要有這方面的常識和經驗。”
遊方有些疑惑:“那吳教授找我有什麼事?”
吳屏東站了起來:“不必總叫我吳教授,我年紀比你大很多,客氣的話叫一聲吳老就行。跟我來,給你看幾樣東西。”
走進書房,吳老開啟電腦,調出了一系列圖片和英文資料,圖片中顯示的是一方田青玉印各個角度的照片。上方是雙龍扭雕,下方有陽刻直篆六字“八徵耄念之寶”,刻字表面還有硃砂留下的痕跡,原來是一方乾隆皇帝曾用過的玉璽。
遊方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吳老這是什麼意思,電腦上的圖片能夠人為加工的地方太多了,色潤和包漿也根本看不出來,您難道想要我鑑定這個嗎?這樣可不行,需要實物。”
吳老解釋道:“今天請你來可不是為了鑑定文物,這件東西也不需要你我鑑定,是想問你一件事。你上次提到了一種江湖手段‘盤內滾珠’,我是深有感觸,你還提到了上半年那場圓明園獸首拍賣會就是佳士得設局釣空子,而蔡銘超先生出手攪黃了拍賣,目的是為了破局,倒是解答了我先前的一些疑惑。”
聽到這裡遊方立即反應過來,忍不住插話道:“難道是有人要拍賣這方玉璽?”
吳屏東露出讚賞之色點了點頭:“就是下個月中旬,蘇富比倫敦拍賣行將要拍賣這方玉璽,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據我所知港澳有幾個大買家想出手拍回來,然後獻給國家文物部門。……聽說了這件事,我突然想起了近年的一系列事情,聯想到你那天說的話,覺得其中有蹊蹺。”
去年10月(注:兩人這番談話是在2009年10月末,此處的‘去年’是指2008年),蘇富比香港拍賣行在一次專場拍賣會上拍出了一枚清乾隆雙龍交扭“乾隆御筆”白玉璽,神奇的創造了6338萬港元的天價,這是中國古代白玉器物的最高成交紀錄。據說這枚玉璽是英法聯軍當年搶走的,隨後各種爭議與討論不斷,引起了極大的關注與轟動。
一般中國人都清楚,天子玉璽在古代象徵著什麼?它肯定能激起人們極大的興趣。如果是設局的話,那這一局做的很成功,因為接下來短短的時間內,中國古代玉璽接二連三的在國際拍賣市場中出現,而且清一色全都清宮玉璽——
轉過年來的2009年4月,巴黎拍賣了一枚清乾隆“九洲清宴之寶”玉璽,被一位華人以168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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