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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走一邊說道:“不必了,你轉告張璽,我此次前來是因受人所託,要我找機會將這枚玉箴交到尋巒派掌門手中,且只能交到掌門之手……我多年不行走江湖,今日出山,卻獲悉尋巒派仍無掌門,只有繼續等待了。若不打聲招呼就走,又怕有負所託之人,故此請你將此事轉告張璽。”
張流冰萬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愣了愣,緊追幾步勸道:“李前輩,什麼事都好商量,既然您人都來了,不妨順道見家父一面,同道結交也是緣法啊。”
遊方沒有回答,卻將話鋒一轉:“說起同道緣法,我與你如此巧遇倒是有緣。方才見你的靈覺不弱,可尚未化為神識。來到永芳堂前淬鍊,想法倒是不錯,可惜卻來錯了地方。”
聽“高人”竟談起了自己的靈覺修煉,言語中似有指點之意,正是張流冰最近最關心的問題。他忍不住問道:“家父就是這樣指點我的,尋找地氣衝突擾動劇烈之處淬鍊靈覺,乃是化神識之前最後一步,能否破關要看機緣,因此晚輩才來到永芳堂,請問有何不妥?”
沒什麼不妥,劉黎也是這麼指點遊方的,自古以來鍛鍊靈覺的最後一步都是這樣,連遊方自己都不例外。但根據親身經歷,遊方卻有獨特的感悟,像這種很獨私並不普遍的修煉體驗,一般只會告訴很親近的弟子傳人,不會隨便亂說。
今天既然要裝扮高人,就要下點本錢,遊方將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好處”給了張流冰,而且正是對方所需,只聽他高深莫測的說道——
“尋找地氣衝突擾亂明顯之處淬鍊靈覺,以求強大中逐漸精微,一旦元神清明而現,則可化為神識,這是自古正途。但你的靈覺早已足夠強大,精微掌控卻甚為不足,永芳堂前號稱廣州第一靈異之地,大範圍物性衝突過於劇烈,在此習練對於你來說事倍功半。”
張流冰連連點頭道:“不瞞前輩,我在此淬鍊靈覺已經一個月了,確實精進緩慢,那麼依您看,應該尋找何處?”
遊方:“物性千奇百態雜亂紛呈,於細微方寸間尋分別的廣大場所。”
張流冰一皺眉:“這是什麼樣的地方,碑林、塔林?”
遊方搖頭道:“不對,那些去處仍是地氣屬性過於強烈,雖適合最後的淬鍊,卻不適合此時的你。沒去過古玩舊貨市場嗎?越大越好。”
張流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多謝前輩指點!”
遊方一擺手:“同道中人江湖偶遇便是有緣,指點你幾句只是隨口之勞,不要忘了將我方才的話轉告你父。今後我還會詢問訊息,請問如何聯絡你?”
張流冰趕緊將自己的手機號碼、辦公電話、電子信箱、通訊地址都說了出來,又想起尋巒玉箴的“正事”,還想再多說幾句,只見眼前一花,“李豐前輩”的身形一閃一飄,就似魅影般消失於路旁的樹叢中。好高明的身法,眨眼間就毫無痕跡,彷彿剛才根本未曾存在。
想從內心深處真正的震懾一個人,有兩種手段:一是指點他尚不瞭解、卻又非常關切的玄妙;二是展示他最擅長、最自信的本領,卻比他更加高明。遊方在張流冰面前,兩種手段都用上了。
張流冰最擅長的就是身法,不愧“流冰”之名,而遊方抓住他一次還不算,最後不動用神識等秘術手段,就是展現身法功夫離去。
他的身法本就比張流冰高明一點,而且暗中運轉內勁蓄勢已久,不打招呼突然而去當然顯得飄忽莫測。另一方面張流冰剛才檢視玉箴有些耗神過度,影響到感官知覺的敏銳程度,因此覺得遊方消失的更加詭異。
張流冰定在原地,震驚之色半天也沒有退去。“李豐前輩”在他心目中已經是高明的不能再高明、神秘的不能再神秘、佩服的不能再佩服的高手!其實遊方的功夫比他強不了多少,無非是領先一步化靈覺為神識,更兼有一柄煞氣凌厲的幾乎無法控制的寶刃。
等他回過神來,立刻飛奔出中大校園,不顧時間還是凌晨,在車上就給父親打了電話。
遊方並沒有走遠,在暗中看著他打完電話匆匆開車離去,心中暗道:“混的很不錯嘛,夜裡出來練功還開著寶馬。今天已經搞定了你這個空子,將來在廣州如果手頭緊,房租伙食費就有著落了。”
……
張璽真去澳洲了,隨國內鋼鐵企業礦價談判代表團一起去的,他倒不是為了參與鐵礦石價格談判,而是借這個場合確定明年的船運業務計劃。本計劃兩天後才回廣州,但是這天后半夜接到兒子從國內打來的電話,提前結束行程一大早就趕往墨爾本機場,乘機回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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