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第二次經過一番爭執,他還是同意了,到了第三次,潘瘸子被激怒了,動手打了朱慧。他並不知道,這其實是你倆事先設計好的:無論潘瘸子加多錢,都要激怒他動手打,因為嫖和強姦相比,你們清楚哪種更嚴重,能得到的實惠更多。你倆原來設計得很精細,等潘瘸子做了再報案,這樣賣淫更像強姦,你們也有足夠的證據要挾潘瘸子。誰想到潘瘸子一怒之下沒了情慾,打了朱慧一頓便跑下樓來。朱慧自感不妙,便趁無人之機脫掉褲子,偽裝現場,並將褲衩藏起來。這就是為什麼穿戴整齊的受害人,在120來了之後,突然赤身裸體的原因……”
邢寶剛急了:“剛才孫元還說他到現場時沒有發現強姦跡像,也就是說朱慧還穿戴整齊,那麼120到來時前後不過幾分鐘,孫元還在勘察現場,朱慧哪來的時間和機會製造假現場?”
孫元解釋道:“我進現場時發現朱慧昏倒在地上,就趕緊找電話打120。我想朱慧是利用這個空隙製造了假現場。”
邢寶剛冷笑一聲:“這也太巧了,滴水不漏,跟戲一樣……”
古所長接過話茬:“所以啊,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比她們在弋甲鎮的騙局還要精妙,絲絲入扣。最初我也被她們矇住了,多次派人跟她談,既然她們咬定是強姦,怎麼可能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朱慧為了避免體驗,居然裝瘋賣傻。梅曉丫一直叫嚷有潘瘸子強姦的證據,可到現在我們也沒看到。我原先以為她會將這個所謂證據的丟失歸罪潘瘸子,畢竟他們有直接的利害關係,可沒想到,她居然推到我頭上。剛聽到時我嚇一跳,這不是鼠偷貓食,護肚子不護命嗎?可仔細一琢磨也有道理:如果賴潘瘸子,只能是現場,因為進醫院後,小邢和他弟弟幾乎天天守在那裡,潘瘸子沒機會動手,可這條短褲據醫生講,他們救治朱慧時還在,潘瘸子沒有作案時間,只有推到我這裡——這是一步險棋,有點走刀尖的意味,可與潘瘸子比,成功的機率大多了。”
古所長啜了口茶,繼續說:“這是一個完美的圈套,別說小邢這樣的愣頭青,就是我這個幹了30多年的老刑警也是頭回遇到。但就像我開頭說的那樣,我不會怪罪她們,更不想追究她們的責任,尤其是在瞭解了她們的背景之後,這種想法更強烈。她們的所作所為,完全迫於生存壓力,事情出在她們身上,可問題卻在社會的深層,因此我懇求……”
二十、絕望(1)
朱慧聽完梅曉丫的哭訴一言不發,她的表情像派出所那間倒黴的房間一樣沉寂,又像秋天被反覆收穫過的田野一樣空落和悲愴。淚水從臉頰流進梅曉丫的嘴,她的心裡充滿了苦味。她不停地晃著朱慧的腿、手和膀子,重複著同一句話:“慧啊,你就說句話吧!你這樣好嚇人。”
“都怪我,你在郭奶奶那裡睡得好好的,我叫你來幹嘛?”
“早知這樣不如收馬曉嬌的錢算了,誰想到會人財兩空啊?”
“本來想尊嚴一回,誰想尊嚴沒掙回來,倒把自己給丟了。”
“慧啊,你就說一句話,如果不想說話,你就掐我吧,咬我一口都行啊!千萬別這樣憋著,你憋得我心慌……”
“丫啊,你去給我買一面鏡子吧,我想看看自己。”朱慧終於有了反應。
“慧啊,你要鏡子幹嘛?我倆不是說好了都不買鏡子嗎?我就是你的鏡子,你想照哪問我吧!”梅曉丫更慌了。
朱慧悽然一笑,笑得很模糊。梅曉丫覺得自己的眼睛也很模糊,像粘了層霧凇,她抹了一下眼睛,發現朱慧已經下地,正用輸液管在吊架上系一個套,然後把脖子掛上去。
梅曉丫抱住朱慧朝外拖,雖然輸液管根本吊不死人,可她的動作把梅曉丫駭住了:“你這是要幹什麼?你這是要幹什麼?”朱慧的身體非常柔軟,像河蚌裡乳白的軟體,她稍稍用勁,便把朱慧從套子裡摘出來。“她不會真想死的,她那麼饞,那麼愛錢,怎麼捨得放掉這些去死呢?況且,她那麼留戀自己,真想死,在被繼父姦汙的時候,在弋甲鎮蹲監房的時候就死掉了……”她這樣想著,心裡稍稍安穩下來。她把朱慧按到床上,又拿起杯子給她倒水。
梅曉丫倒水的時候,又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她回過頭,見朱慧走到臉盆前,把頭浸到水裡。梅曉丫“哎呀”一聲跑過去,手裡的杯子“啪”地摔碎了。她把朱慧的臉從水裡撈出來,又把她拖到床上,將她臉上的水珠擦乾,並用棉被壓裹得緊緊的。
“慧啊,你要這樣我也沒法活了。這件事全是我造成的,開頭是我讓你去的,中間是我把證據餵了牲口,結果再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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