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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韓七又去鬧了?”錢緒皺眉說道:“也不給捎下口信,好讓我……。”
“不是鬧……算了,怎麼說他也是郎君伯父。”韓晦輕聲道:“同脈血親,只要不過分,就避讓幾分,省得給外人笑話。”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指,我就是那個外人吧。”錢緒悶聲道,很不樂意。
韓晦微笑說道:“錢郎覺得呢?”
“當然……。”錢緒就要大聲反駁,卻給鄭氏打斷:“好了,你們兩個有什麼話,膳後再說吧,再等下去,羹餚都涼了。”
“夫人之令,不敢不從。”錢緒笑道,欣然入席。
唐時還是分餐制,常說筵席,筵是指鋪在地上的大席子,是供人跽坐的;席是指鋪在前面的小席子,用來擺放餐具食物,所以席的地位要比筵高,不過人們發現坐在筵上,不容易用餐,這個時候,案几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所以,幾人分列入席,筵前就擺放一方案几,鄭氏吩咐了句,廳外就有婢女捧著各樣膳食魚貫而入,一人一盤,依次擱置他們案前。
同樣地食物,自然不存在偏頗差別,在婢女們忙碌的時候,錢緒輕微顧盼,開口問道:“夫人,三郎人呢,怎麼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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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請辭(求收藏、推薦)
“清晨出門了,現在還未回來。(…)”鄭氏說道,蛾眉微顰:“這孩子也真是的,交待讓他早些回來的。”
“還不是給你慣縱的。”埋怨了句,錢緒有點不好意思,哼聲道:“多半又跟一幫狐朋狗友去哪戲耍了,回來讓他好看。”
“話也不能這般說。”韓晦輕笑道:“三郎是州學士子,平日與同窗知己,賞風詠月,舞文弄墨,渾然無我,淡忘時辰也很正常。”
臉面似乎有點得意,錢緒卻搖頭嘆道:“真是如此便好,就怕他是和那些紈絝少年胡鬧,惹是生非,招惹麻煩。”
“別總把事情往壞處想。”韓晦說道:“進學三四年,也該學有所成,今年再考取個生徒名額,進京應試,一舉中第,二三十年後,說不定就是朝廷的閣老相公了。”
錢緒連連搖頭,而鄭氏卻眉開眼笑說道:“承晦管家吉言,閣老相公什麼的,我與夫君倒是不奢求,只希望三郎出息之後,多生子嗣,為錢家開枝散葉即可。”
“這倒是真的。”錢緒點頭說道:“想我錢家,當年也是餘杭大族,然而幾經動亂,只餘下同族幾房兄弟,膝下更只有三郎一人,若非夫人執意,依我的意思,直接讓三郎繼承祖業算了,何必考取什麼功名,也用不著擔心他成親生子,分散精力。”
沒把韓瑞、韓晦當成外人,鄭氏立即反駁道:“什麼祖業,就是販鹽的,根本上不了檯面,若不是九哥幫你脫去了商籍,差點就連累了三郎。”
隋唐時期的科舉,雖然沒有後來那麼嚴格,但是也不允許商人、奴婢、伎樂、工匠這些卑賤籍戶子弟參加。
也知道鄭氏只是無心之言,可是落入錢緒耳中,怎麼也有些不舒服,就要與往常一樣,分辯幾句,還好韓晦見機得快,立即說道:“二位,美味羹餚在前,讓人垂涎三尺,主人卻遲遲不舉著,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呀。”
“哎呀,真是失禮。”鄭氏尷尬微笑,又悄聲嗔怨了句:“都是你的錯。”
嘴唇輕動,最終沒說出話來,錢緒連忙舉盞招呼:“自家宅第,講究什麼虛禮,來,先飲為敬。”
韓晦欣然奉陪,杯盞半舉,懸在鼻端,似在輕嗅,忽然驚訝道:“越州蓬萊春。”
哈哈,錢緒附掌大笑:“就知道瞞不過你,品嚐下,看看是否香醇。”
“少說也有二十年份,豈能不醇。”韓晦笑道,微微輕抿,閉上眼睛,仔細回味。
“可惜,你來遲了,上元節時,有北方豪客來訪,贈我一罈西域三勒漿。”錢緒咋舌,痛心疾首道:“其中滋味,難以言述,本想收藏的,飽了幾杯,餘下卻給家賊偷喝了,一滴也不剩,真是……敗家子。”
“嗯,的確可惜。”韓晦深表贊同。
“二十一郎,別理兩個酒徒。”眼睛泛白,瞥了眼錢緒,稍微回頭對著韓瑞,鄭氏慈祥笑道:“盤中的魚膾,是清早剛從濱江運來的鰣魚,現殺烹製,鮮氣未消,趁熱嘗幾口。”
韓瑞微微點頭,心中差點就要熱淚盈眶,以為已經給人華麗地忽略過去,沒想還有人記得自己,唉,年紀小,就是吃虧,不過說實話,這鰣魚味道真是不錯,腴醇厚,香味撲鼻,吃起來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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