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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著壺盞,氣度飄逸從容,臉上輪廓分明,想必二十年前,也是個俊美男子吧。
“郎君醒了。”
這個時候,伴隨著欣喜的聲音,中年人腳跟微蹭,脫去鞋履,快步走來,悄然跪下,小心翼翼把壺盞放在旁邊的的几案上,隨之後坐腳跟,挺直上身,關切問道:“身子可覺得好些了?”
沉迷的目光閃動了下,身體的記憶急促湧現,韓瑞只覺腦袋欲裂,一陣眩暈昏沉,眼前突然發黑,身體搖晃了下,差點又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中,不由自主,喃聲喚道:“晦叔……。”
“郎君!怎樣了?”中年人,也就是韓瑞的管家,韓晦微驚,連忙上前攙扶,發現韓瑞氣息平穩,暗暗鬆了口氣,輕聲道:“身子未愈,還需靜養,快些躺下。”
微聲答應,在韓晦的扶持下,韓瑞回到草蓆上躺好,心亂如麻,半天理不出個頭緒來,只是知道,自己今生,恐怕是再難見到家人了。
細心掩蓋衾褥,仔細打量,發現韓瑞病情沒有加重的跡象,反倒是臉上泛起一抹紅潤,像是準備康愈的症狀,韓晦心中喜悅,小心翼翼擺拿碗盞,執壺微傾,一道濃墨油黃似的藥汁注入碗中,蒸氣瀰漫,散發出濃郁的黃蓮氣味。
“郎君……。”韓晦輕喚,雙手微捧藥湯,心裡卻沒有底,根據以往經驗,這個時候,韓瑞應該是躲藏在被窩裡,拒絕飲用苦口的良藥。
然而,出乎意料,未等韓晦耐心勸勉,許下只飲一口的謊言,韓瑞就伸出瘦削的手臂,接過藥湯,壁沿微碰嘴唇,濃郁刺鼻的味道就讓他皺起眉頭,還好,已經不是畏苦的年齡,輕輕昂首,碗盞已經見底,留下一層粉渣。
還真別說,或許是沒有受到汙染,純天然的草藥味道十分明顯,特別是那苦澀的黃蓮,讓韓瑞愁眉苦臉,咋舌不止。
臉上悄然浮現欣慰笑容,稍稍斂熄,韓晦和聲道:“郎君放心,只要再服一次藥湯,待身子好些,就不用飲用了。”
所謂一而再,再而三,分明是在哄小孩,韓瑞下意識地撇嘴,突然醒悟過來,在他人的眼中,自己不是小孩又是什麼。
察覺不出韓瑞的心思,站了起來,韓晦微笑道:“郎君,才飲了藥湯,先休息片刻吧,我再去尋醫者來為你複診。”
可能是藥效發揮了作用,韓瑞覺得腦袋有些昏沉,輕輕點頭,合上眼睛,似乎要睡了過去,韓晦輕步退出,穿妥屐鞋,小心挪合房門,悄然無聲而去。
房中,韓瑞睜開眼睛,長長嘆氣,心事重重模樣,哪裡還有半點睏意,無論是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然身在大唐貞觀年間,恐怕也睡不踏實吧。
我有一個夢想,自己是地主家少爺,家有良田千畝,黃金萬兩,終日無所事事,最大的樂趣,就是帶著一幫狗腿子上街調戲良家少女!
不經意間,往昔與好友打趣的笑語在腦中掠過,韓瑞心中苦笑,從記憶中瞭解,或許是冥冥中的天意,自己附體的少年也叫韓瑞,家中殷實,固然沒有萬兩黃金,不過良田千畝還是有的,也算是鄉里排上名號的小地主。
以韓家的資產,只要不揮霍敗家,錦衣玉食談不上,卻也不愁吃喝,終日無所事事,十分正常,期待已久的夢想就要實現了,韓瑞卻沒有絲毫歡喜,想到少年是因為父母相繼去世,幽思成疾,讓他穿越附身了,頗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韓瑞懷思,滴淚。
嘆了口氣,慢慢平復心情,畢竟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當然,確切地說,以後世的標準,靈魂不算,身體肯定熟於未成年,就算現在是唐朝貞觀年間,也還是半大小子,因為古代衡量是否成年的標準,不在於年齡大小,而是在於是否已經娶妻生子。
腦子閃過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一陣疲憊掠過,迷迷糊糊之中,還在唸想,在中國的歷史上,如果論疆域,唐朝或許並不是最大,如果論武功,唐朝也並不是最盛,但唐代以開放的胸襟,博大的氣度,浪漫的情懷,張揚的個性影響和征服了八方四夷,並且一直讓後人高山景仰不已。
難得回到傳說中繁榮昌盛、輝煌壯麗的大唐盛世,如果不趁機見識其中繁華,留下零星半點屬於自己的痕跡,那豈不是浪費了大好機遇。
唐太宗、長孫皇后,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大明宮、文成公主、某個幹部……
韓瑞思潮起伏,慢慢進入夢鄉。
第二章 華夏衣冠
此後幾天,韓瑞基本是在房屋內度過,每日三碗苦澀藥汁,身體逐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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