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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有問題了,按照年長老者的提點,韓瑞雙手執香,鞠躬長揖,把香插進爐鼎中,隨後跪下,稽首而拜,後面的族老紛紛仿效,很快,殿裡就跪著一幫人,唯一還站立的,只剩下韓晦而已,只見他也沒有閒著,走到大鼎之前,取出幾頁黃紙,口中唸唸有詞,鏗鏘頓挫,字句四六而分,十分具有律韻。
旁人不知道,反正韓瑞聽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所云,眼角餘光輕瞄,發現族老們搖頭晃腦,一臉津津有味模樣,心中頓時大慚,尋思著,回去要拿兩本書讀下才行。
“……龍兮,歸來!”好不容易唸叨完了,點燃幾頁黃紙,任其在鼎中燒盡成灰,突然,韓晦冒著灼傷的危險,伸手探鼎,抓了把香灰,踩著禹步,圍著爐鼎繞步,手掌顫抖,香灰撒地,形成的圖案非常像傳說中行雲布雨的真龍。
引龍的含義,韓瑞也有些明白,傳說龍是祥瑞之物,和風化雨的主宰,自然要祈望龍抬頭興雲作雨,滋潤萬物,同時在春回大地,萬物復甦的時刻,蟄伏在泥土或洞穴裡的昆蟲蛇獸,將從冬眠中醒來,百蟲蠢動,疫病易生,希望借龍威以懾服蠢蠢欲動的蟲子,目的在於祈求作物豐收與人畜平安。
“金豆開花,龍王昇天,興雲佈雨,五穀豐登,……禮成。”一陣陣吉祥的聲音連綿不斷,隨著韓晦的叫喚,眾人緩緩起身,臉上都溢著歡喜笑容。
望著爐鼎旁邊,張牙舞爪、形態逼真的龍,韓瑞感嘆,這手撒灰成龍可是技術活,沒有過硬的本事,可完成不了,怪不得村人寧願耽擱農時,也要等韓晦回來。
“晦叔,辛苦了。”韓瑞由衷說道:“這絕活真是厲害。”
呵呵,韓晦微笑,拂袖抹著額頭細汗,輕聲道:“不算什麼,郎君想學,我教你,以後主持春祭能用得上。”
旁邊的人聽了,十分羨慕,這個本事,誰不想學,不知道跪求過多少次,可惜韓晦總是推託很忙,沒有時間教人,而今韓瑞都沒有表示,他卻自動奉上,人與人之間,果然是不能相比的。
“好呀。”韓瑞笑笑,隨口答應,也沒有太過在意,這態度,更加讓人不憤。
“晦管家……,宗長,開宴了,過來坐。”
就在殿內舉行祭祀的時候,外面的人也沒有閒著,殺雞、宰鴨、剮魚,連平日難得一見的羊羔,也買了幾隻回來,燒水拔,整個烹製,火候正好,香氣飄飄,引得一幫頑童垂涎欲滴,駐足觀望。
除了肉食之外,還有所謂的龍鱗、龍鬚、龍耳、龍眼、龍子,等等,都是用五穀糧食做成的,說法不同,無非就是餅、麵條、米飯之類的,不過吃起來別有滋味。
鄉村沒有那麼多的忌諱,不講究男女不同席之類的俗套,開宴的時候,全村男女老少,全部出動,筵席自祠堂門前起,蜿蜒排到村頭,如一條長龍,百姓人家,一的到頭,也沒有幾次機會,吃得這般豐盛,所以大家很是高興。
當然,其中也有不和諧的地方,比如首席,呃,也稱不上是首席,畢竟根據古代的規矩,群居五人,則長者必異席,所以,幾個族老每人單獨一張席子,而且,考慮到韓瑞是宗長,以及韓晦的特殊性,自然也和族老一樣待遇。
其實,韓瑞未必願意和幾個發須花白的老者並排而坐,省得面對底下幾張黑黑的臉色,弄得自己都沒有用餐的味口,而且現在時候,他可以肯定,由於某種未知原因,有人好像對自己不怎麼待見。
半個時辰,午餐結束,婦孺老少,留下來收拾殘湯剩飯,而百餘個青年壯漢們,卻扛起了各樣農具,浩浩蕩蕩朝村外農田走去。
這就是古代的鄉村生活,在村裡頭,男丁要挑起整個家庭的重擔,從事著繁重的體力勞動,如開畦、耕鋤等都由他們包攬,而女子體力不足當然做的就是後勤之類的工作了,往往負責做飯,送飯,除外,還有采桑養蠶、織布縫衣、伺候老人、管教孩子,也清閒不得。
在這裡,也不能說歧視不歧視,公平不公平的,男女身體素質,生理差異,各自找好定位,只是,歷朝歷代都有個共同情況,遇到兵禍連連,男丁被徵調,女子就被迫去耕作,這也往往激發了詩人們的同情心,寫下無數詩篇,賺了不知多少人的眼淚。
至於小朋友們,那是隻要照看一下家裡的雞鴨牛羊,其他時間負責玩就行了,最尷尬的還是像韓瑞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留在家裡吧,純粹浪費勞力,讓他鋤田犁地吧,卻沒有那個能力,只得隨行,提拿農具、牽引耕牛,打打下手。
第十六章 疑惑(求收藏、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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