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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罷了,居然那麼記恨。”
“草書,還是行書?”李世民突然問道:“詩文有何精妙之處?”
“嘿嘿,就知道瞞不過陛下。”長孫無忌笑嘻嘻道:“精妙之處麼,不好說,反正在帝京篇之上。”
“氣勢如何,能否與‘秦塞重關一百二,漢家離宮三十六’相比。”李世民問道。
“只高不低。”長孫無忌輕聲吟道:“複道交窗作合歡,雙闕連甍垂鳳翼,梁家畫閣中天起,漢帝金莖雲外直。”
“全篇是何?”見到長孫無忌含笑不語,李世民虎目圓瞪,威脅道:“輔機,你卻是捏拿起來了,信不信朕……告訴皇后。”
拿自己妻子要挾大舅子,李世民還真做得出來,長孫無忌似乎也吃這套,乖乖繳械投誠,清了清嗓子,高聲誦道:“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寂寂寥寥揚子居,年年歲歲一床書,獨有南山桂花發,飛來飛去襲人裾。”
沉吟良久,李世民問道:“詩是何名?”
“長安古意。”長孫無忌答道。
“格局雄遠,句法奇古,曲折盡情,更有阿房宮賦之妙。”李世民似嘆非嘆,忽然說道:“昨晚宴請的賓客,除他之外,盡是權貴之流吧。”
“是臣疏忽了。”長孫無忌笑道,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
“你會疏忽?”李世民自然不信,淡聲說道:“這人如何?”
尋思片刻,長孫無忌說道:“拋開驚豔才華而論,沒有少年的朝氣,進退沉穩,小小年紀,就知道和光同塵,卻是做得不夠徹底,可見是心存傲氣,卻沒有凜然傲骨,不似庸才,也不是英才,或會沒於俗流。”
“輔機,相交多年,你難道不了解朕麼。”李世民皺眉道:“朕不是煬帝,不屑為更能做‘空梁落燕泥’否之事。
話說楊廣當年,貴為帝王之尊,居然也嫉妒英才,不願人出其右,詩人薛道衡才氣十足,每有所作,世人無不吟誦,有詩句“暗牖懸蛛網,空梁落燕泥”,妙不可言,令世人稱道,楊廣嫉妒了,便要殺薛道衡,刑時居然直接問他:更能做‘空梁落燕泥’否。
長孫無忌明白李世民的意思,連忙說道:“煬帝恃才傲物,自負才學,每驕天下之士,陛下卻虛心納諫,從善如流,為世人讚譽,兩者豈能並肩而論。”
“前事不遠,今日之師,朕自然銘記。”李世民說道:“所以,你不必遮掩,以實相告,韓瑞到底如何。”
長孫無忌沉吟,半響才說道:“詩才無雙,膽量……時大,時小,不敢當面觸怒,視臣如虎,小心翼翼,私下卻耍些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以為這樣不會讓臣生氣麼?”
有些哭笑不得,長孫無忌嗤聲道:“有些孩童脾性,臣觀之不似英才。”
“非不是英才,只是你不願說罷了。”李世民漫聲道:“不敢忤逆,是為知進退,識時務也,宴中安之若素,不願動筆,是為堅持本性,心中有勇,宴後留詩,是以為智,如此人物,不是英才,那天下又有幾人當得英才之稱。”
長孫無忌立即伏拜高呼道:“陛下英明,臣遠不及也。”
“阿諛奉承。”李世民笑斥道:“堂堂齊國公,朝廷的重臣,居然這般奴顏婢膝,若是讓皇后知道,少不了又要埋怨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臣身邊盡是巧言令色之徒,聽得他們奉承,久而久之,自然也受到些微影響。”長孫無忌笑呵呵說道,從衣袖中取出個摺子,呈了上去。
李世民自然接過,平靜說道:“這次又有多少人?”
“七個,或求官,或犯事,求我幫忙疏通。”長孫無忌說道,圓潤的臉龐笑容可掬,眼中卻透出冰涼之意。
“哼。”李世民目光微略觀望,重重合上摺子,雖然沒有說要怎樣處置,但是榜上有名之人,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長孫無忌提醒道:“陛下,臣懷疑,龍門縣令馬浩,背後或許有人。”
“投石問路。”李世民沉吟了下,冷笑道:“今年課考,龍門縣令政績斐然,通吏部嘉獎,來年擇職遷升。”
在後世,這招有個名堂,叫做釣魚執法,看君臣兩人的默契,想必已經非常嫻熟了,輕描淡寫解決此事,李世民皺眉問道:“輔機,修撰經義,你有何看法,現在私下無人,大可暢所欲言,不得推託。”
考慮了下,長孫無忌問道:“陛下覺得,始皇如何?”
“自然是個暴……”李世民突然止聲,左顧右盼,小聲道:“始皇雄主也,此言你莫要外傳,免得讓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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