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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試想著殺人滅口的可能性,韓瑞不堪回首,有氣無力道:“不想提了,想起來就覺得……痛恨。”
不是痛恨別人,而是痛恨自己,韓瑞的表情,全部表現在臉上,根本沒有絲毫作假之色,上官儀自然沒有懷疑,心中打了個突,本來以為,雙方都有過責的,自己做個調停,現在看來,多半是那些同鄉生徒,犯下了什麼重大的錯誤,才讓韓瑞這般厭惡。
好歹也要打聽清楚,上官儀連忙勸解,同時斷然說道:“韓兄弟,不論什麼事情,也不能悶在心裡,容易憋出病來,不如傾訴出來,如果真是他們的過錯,我就與他們割席絕交,從此以後,不與之往來。”
“背後論人是非,不是君子所為,你去問他們吧。”韓瑞懶洋洋道。
上官儀哭笑不得,非議了那麼久,關鍵時刻,你才說這個,分明就是賣關子的典範,然而上官儀脾性實誠厚道,卻不是死心眼,要不然怎麼可能在宮廷之中站穩腳跟,得到李世民的賞識。
眼睛微轉了下,上官儀輕笑道:“韓兄弟,你不開口,就只是一面之詞而已,你也不怕他們把過錯都推到你身上,說你持才傲物,怠慢同鄉。”
“他們……或許真敢。”韓瑞猶豫了下,畢竟人心難測,無恥的事情已經做過了,難道還怕更不要臉嗎。
“兼聽則明,偏信則闇,所以呀,我先問你,然而回去再問他們,才能站在中立的角度,判斷誰是誰非。”上官儀淡然說道:“若是最後發現,是韓兄弟你錯了,卻不知悔過,那麼也與你割袍斷義。”
“放心,從來都是,別人不仁,我才不義。”韓瑞從容不迫,娓娓而談,把昨天上午的事情,一五一士告訴上官儀,末了,嘆息道:“其實,趨炎附勢,人之本性,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我可以理解,卻不能原諒。”
上官沉默,半響之後,起身,拱手施禮,歉意道:“韓兄弟,卻是我突兀了,沒有打聽詳情,卻匆匆忙忙前來調解,真是愚昧魯莽之極。”
“上官兄,不須如此。”韓瑞連忙起來攙扶,反倒過來勸慰道:“這種事情,誰能料到,幸好只是小撮人而已,並非全部,不然真是給我們鄉里抹羞了。”
上官儀同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十分贊同韓瑞之言,趨炎附勢,人之常情,若真是清高到了極點,無慾無求,就不會出來做官了,問題在於,也不能這樣赤/裸/裸的表現出來,讓人情何以堪。
搖頭嘆氣,心中愧疚難安,無顏再留下來,勉強坐了片刻,上官儀立即提出告辭,準備到午時了,韓瑞自然熱情挽留,只是察覺上官儀的堅決,也不好強求,禮送他出門。
手執馬韁,與韓瑞作別之時,上官儀心中忽動,試問道:“韓兄弟,近日是否清閒有暇?”
“自然,無事沒事,歡迎上官兄多多上門作客。”韓瑞笑道。
“如此,明日寒舍,卻是有場聚會,我約了幾個同道知己,一同品酒暢談,觀賞雪景,也算是件雅事。”上官儀笑道:“厚顏相邀,期盼韓兄弟賞臉參加。”
“求之不得,豈能推辭。”韓瑞笑道,三言兩語,敲定了這件事情,揮手道別,目送上官儀騎馬而去,消失在蒼茫的邊際,這才回到房中,與鄭淖約聊起了剛才的事情。
“郎君,上官秘郎有情有義,值得深交。”鄭淖約柔聲說道,玉指執著一枚銀針,引著各色絲線,在一面白素紈扇上,靈巧輕繡起來,隱約之間,已經有了鴛鴦的雛形。
韓瑞微微點頭,半倚在榻上,望著鄭淖約動作嫻雅的刺繡,心中慢慢寧靜,真正的開始反省起來,自己的確有些好高騖遠了,什麼石油、煤油,後世不好弄,古代更加難搞,儘早放棄為妙。
至於煤炭,那可是來用鍊鋼鍊鐵的最佳燃料,問題在於,鋼鐵這類營生,基本是朝廷官營,私人銷售,卻是抄家滅門的大罪,若只是用來取暖,那也未免太過浪費了,而且柴火木炭之類,達官貴人家中卻是不缺,賣給平民百姓,也不知道有沒有賺頭。
算了,考慮了片刻,覺得投入與回報,可能不成比例,韓瑞乾脆放棄了這個打算,一時之間,思緒萬千,不是沒有賺錢的門路,而是想法太多了,反而是種麻煩,半天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
見到韓瑞若有所思的模樣,鄭淖約微微抬頭,好奇問道:“夫君,你在想什麼?”
“琢磨怎麼……”停頓了下,韓瑞笑嘻嘻道:“怎麼快些生個孩子。”
“油嘴滑舌,又不正經了。”鄭淖約羞嗔道,雪白如脂的俏臉,多了分淡淡的豔麗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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