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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休假才回,也聽聞了些訊息。”虞世南皺眉道:“不是說,只是小恙,休養幾日就能痊癒,怎麼突然嘔血,這般嚴重。”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經得太醫極力救治,病情也穩定下來,但是令人擔憂的是,直到現在了,上皇依然昏迷不醒。”顏師古嘆息道。
“昏迷……”虞世南沉默,宮中之事,作為外臣,不好多說,尋思了片刻,突然覺得,這可能是個轉機。
大安宮,自從李淵病了以後,李世民時常前來探望,特別是上次,驚聞李淵病情加重,更是天天前來,有時甚至留下守夜,連朝政也耽誤了不少,但是百官理解皇帝的心情,況且唐朝以孝治天下,要是在這種情況下,李世民撇下李淵,不管不顧,百官反而更有意見。
今日,勉強批閱了幾本奏摺,又惦念李淵的情況,李世民心煩意亂,乾脆起身,擺駕大安宮,到了李淵居住的殿閣,眾人聞聲,連忙出來拜見,其中就有李元嬰。
李世民揮手,直接問道:“皇弟,父皇如何了?”
“未醒。”李元嬰說道,神情戚傷,十分悲痛。
已經吩咐下去,李淵醒來,立即前來彙報,一直以來,卻沒有聽到動靜,李世民心中自然清楚,現在卻明知故問,就是抱了僥倖心理,可惜未能如願以償。
心裡有點兒堵,李世民厲聲道:“你們都出來了,誰在裡面照顧上皇。”
“是皇后、太子……”李元嬰連忙說道,連他都感受到帝王之威,旁邊的宮女寺人更不用說了,嚇得臉色煞白,心臟撲通直跳。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李世民收斂心情,輕輕點頭,邁步而進,皇帝嘛,講究天家顏面,輕易不會開口道歉,做出個姿態,已經難得可貴。
儘管在某種程度上,李世民是逼父退位,但是對待李淵,無論是物質,還是禮節,李世民都盡其所有,恪守人子的本分,這點朝中上下,無話可說,大安宮富麗堂皇,規格待遇,甚至高於自己的寢宮。
不過,外物畢竟是外物,再多的金銀財寶堆積起來,也換不來健康的體態,而今李淵就是這樣,靜靜躺在榻上,消瘦得十分厲害,麵皮鬆弛,泛著青烏之色。
“陛下來了。”長孫皇后輕聲叫喚,穿著樸素的衣裳,手裡端著湯藥,一勺一勺的喂進李淵的口中,值得慶幸,即使李淵沒有清醒,卻保持生理本能,無意識的吞嚥,不然幾天沒有吃食物,早就嗚呼哀哉了。
“父皇。”旁邊的是太子李承乾,還有李泰,也連忙上前行禮,李世民輕微應聲,望著榻上的李淵,心頭繚繞哀傷,久久不語,旁人自然不敢驚擾,默契的退後幾步,等候吩咐。
良久,一碗湯藥見底,長孫皇后將空碗遞給宮女,拿了條絲巾,輕輕抹拭李淵的嘴角,動作十分溫柔,不過李淵似乎覺得有些不適,忽然皺起了眉頭,眼皮眨動了幾下,長孫皇后發現,纖手微滯,確認之後,帶著兩分驚喜道:“二郎,快看……”
有動靜總比沒動靜強,李世民思緒驚醒,見到李淵的模樣,心中驚喜交集,連忙叫道:“快,傳太醫。”
一聲令下,早在偏殿值令的太醫,連忙提藥箱,匆匆奔來,見到李世民,連忙鞠躬行禮,就要磕拜之時,李世民訓斥道:“什麼時候了,還來這套,快看上皇,怎麼回事?”
幾個太醫連忙答應,連忙圍了上去,一人拿了隻手,仔細把脈,其他人等,翻眼皮,摸脖子,按心口,不一而足,頗有後世專家教授的派頭,片刻之後,相互聚集,竊竊私語,探討診斷的結果。
沒有辦法,作為太醫,就是對於自身醫術的肯定,自然非常風光得意,榮耀之極,不過也是個高危職業,不得不慎,出了點兒差錯,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禍,特別是現在,醫治的是太上皇,自然要小心翼翼,慎之又慎。
他們討論得歡,李世民卻等得不耐煩了,關心則亂,總是為了點小事,無端生出許多的煩躁,就要開口催促,卻讓長孫皇后安撫下來,輕聲道:“二郎,小心無大過,忍耐片刻,且讓他們商量。”
呼了口氣,李世民點頭,幸好幾個太醫也知道,耽擱不得,很快得出了結果,推選了太醫院知事韋慈藏出來,彙報說道:“陛下,根據我等診斷,上皇……快要醒了。”
哼滋……長長的喘息響起,看得出來,這幾個太醫,也有幾分真本事的,不是類似專家教授的酒囊飯袋,一語畢了,榻上的李淵就有了反應,咳了兩聲,慢慢睜開眼睛,渾渾噩噩,似有幾分迷茫。
“父皇。”李世民欣喜若狂,連忙上前拉住李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