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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手腕一陣疼痛,不由掙扎起來。
“阿耶,他沒騙你,真是這樣。”韓壯歡喜笑道:“有個叫常海的,說是你當年同室而居的袍澤……”
“大肥腸,那應該沒錯。”韓七難以控制心中的興奮,鬆了手掌,在屋前度步,走了兩圈,就往外面行去。
揉搓著痠軟的手腕,韓瑞迷惑問道:“七伯,你去哪?”
“去看看他們走遠了沒。”韓七回答,大步流星。
“遲了,七伯,他們已經走了半個時辰。”韓瑞連忙說道:“坐船離去的,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出了揚州地界。”
韓七充耳不聞,繼續向前走去,慢慢地小跑起來,很快來到村頭前的渡口,仔細觀望,河水波光粼粼,蘆葦搖曳,視野之內,沒有舟楫經過,更加不用說李靖等人的身影了。
“阿耶。”緊跟上來的韓壯輕聲低喚。
良久,韓七嘆了口氣,輕聲道:“沒事,回去吧。”
三人回村,氣氛卻有點兒沉悶,猶豫了下,韓瑞說道:“七伯,剛才李大將軍讓你有空的時候,到京城找他敘舊。”
腳步微停,韓七默不作聲,繼續向前走去,韓壯似乎有什麼話要說,遲疑了下,也沉默不語,默默跟隨。
片刻,回到村中,見到韓七父子兩人沒有說話的興致,韓瑞也識趣告退離去。
籬笆院內,韓七安然跪坐在席上,目光遊浮,心神恍惚,好像在思慮什麼事情,而韓壯在旁邊收拾杯碗,擦抹桌案,一邊述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末了,韓壯忐忑不安道:“阿耶,我想……”
“不行。”韓七斷然拒絕,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徑直返回房屋內。
韓壯輕輕嘆氣,臉上盡是失望的表情。
“什麼,李藥師。”
此時,聽聞韓瑞頗為興奮的講述,韓晦也失態驚呼起來。
“是呀,真是沒有想到,居然能在揚州見到他,本來打算以後什麼時候有空,專程跑趟長安……”韓瑞滔滔不絕說道,好像要宣洩心中的激動。
然而,對於韓瑞籌劃未來的言辭,韓晦彷彿充耳不聞似的,心不在焉,眼睛凝視前方,瞳孔卻沒有絲毫焦距,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
半響,沒有聽到動靜,韓瑞回頭一望,發現韓晦異於平常的表情,心中奇怪,不由問道:“晦叔,怎麼了?”
再三催問,韓晦才回神,掩飾笑道:“是啊,沒有想到七郎,居然是李相公的部下。”
小小異常,韓瑞沒有放在心上,也附和道:“沒錯,以前都不見七伯提起。”
“行軍打仗,不是紙上談兵,定然非常慘烈,七郎不願提及,也是可以理解的。”韓晦輕嘆說道:“硝煙瀰漫,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猶如人畜,可謂人間地獄,非是郎君能想象的。”
“嗯。”韓瑞乖乖點頭,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那可是流傳千古的名言。
況且,暗暗捏拿小胳膊小腿,韓瑞充分認為到,以自己現在的體魄,放在亂世之中,只有任人魚肉的份。
慶幸,上天庇佑,把滿天神佛感謝了遍,發現韓瑞神情不對,好像想起了什麼傷心往事,韓瑞連忙轉移話題,自語說道:“不知道李大將軍到南邊來,為了何事,沒有聽說,附近各地有什麼異動啊。”
哈哈,韓晦給逗樂了,輕笑道:“郎君,江南承平日久,又有督府軍衛鎮守,能出什麼亂子,日子過得舒坦,誰想造反,誰又會造反。”
“那他為何而來。”韓瑞笑道:“李大將軍可是軍中重將,難道會無緣無故的跑來江南散心不成。”
“自然不是。”韓晦含笑解釋道:“他是奉天子旨意,奔赴江南西道體察民情,現在應該是返航路過揚州,沒想卻來拜訪七郎,真不愧是她的……”
最後半句說得極其輕微,韓瑞自然沒有聽見,訕笑了下,說道:“原來如此,晦叔也知道,我對於朝廷政令,一向不甚瞭解……”
不是不瞭解,而是根本不去關注,其實,這才是一個鄉村小地主的真實反映,別說天子旨意,朝廷政令,就是官衙的告示,也很少去留意,除非事情與已有關,像韓晦這樣,時常密切注意時事政令,反倒是異常表現。
微笑了下,韓晦突然說道:“郎君,這幾日,家裡可能會有個貴客前來拜訪,你……或許,我……算了,倒是再說吧。”
什麼嘛,吞吞吐吐,說一半截一半,分明是想勾起別人的好奇心,韓瑞心裡嘀咕,暗暗埋怨吊人味口,賣關子捏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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