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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嘔到死。
是以在他心中,對於那傳說中聚集十萬好漢,豎起替天行道大旗的梁山泊印象全是停留在紙面上,腦海中,這才要親自來看上一看。
眼前這片水面。往南往西都是一眼看不到岸,北邊越過一片蘆葦灘,閃亮亮的好似還是一片水面。根本看不出真正的大小,不過就視線所及看來,這梁山泊當真不小,比他後世所見過的湖泊都大了不少,看的高強頻頻點頭:似這麼大的水面,才能庇護得十萬兵馬,也才能配得上梁山泊這名號。
身後腳步聲響。接著韓世忠的聲音響起:“衙內,這便是梁山泊麼?果然好大一片水,不過比起咱們年下在榆關外看的那片水,好似聲勢小了些,沒那麼壯觀。”
高強大笑,那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比陸地都要大幾倍的面積,那氣勢哪裡是這陸地上地湖泊所能比擬的?在那海邊看水,你能想到“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在這呢,就配有個穿著碎花布衣,戴著斗笠的船孃,一邊撒網捕魚,一邊婉聲清唱“微山湖哎~”,嘿嘿,不是一個味道。
他在這裡說的高興,手腳亂舞,旁邊有人介面道:“衙內說的是,這梁山泊自然無法與大海相比,不過在咱大宋北方,淮河以北,還沒一處水面能與之相比地,都說八百里水泊,以小人看來,多半還是低估了。”正是石秀。
“哦?三郎且來說說,這梁山泊到底是怎麼回事?”高強心裡一直存有一個疑問,這麼大的一處水面,居然到了明代就沒聲息了,看明人給水滸傳所寫的那些註解,幾乎都說梁山左近並沒有什麼大水,這麼多水,到底哪裡去了?
石秀顯然作過功課,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看地資料,清清嗓子道:“這梁山泊,古時已有,據說叫做鉅野澤,又叫做大野澤,自古就是盜賊盤踞之地,秦時彭越便曾藏於此澤中。不過這水面遠沒有現在這麼大,唐季五代交兵,黃河無人治理,屢次氾濫成災,後晉開運元年,滑州黃河河段決口,浸汴、曹、濮、單、鄆五州境,環梁山,合於汶水,與其南諸湖相連;真宗天禧三年,滑州河溢,歷澶濮曹鄆諸州,注梁山泊;神宗熙寧十年,河決澶州曹村,東匯梁山泊;神宗元豐五年,河決鄭州,溢入利津縣武溝馬刀河,歸梁山泊。數十年中受河流三,遂成巨浸。”
“原來如此。”高強這就明白了,梁山泊這麼大,原來都是黃河水,若是黃河久不氾濫,水自然漸漸退去,也難怪百餘年後,這裡就無復八百里水泊的壯觀景象了。
韓世忠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如此大的水面,官軍沒有勇武之地,果然是天然的盜賊淵藪,看來梁山之險,在水而不在山。”
高強搖了搖頭道:“世忠,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梁山盜賊群聚,地勢固然是一個原因,不過近幾十年來這裡屢次遭受河水氾濫,流離失所的老百姓定然少不了,他們缺衣少穿,生活本來就難以為繼,再加上官府督責賦稅,又要出錢出工治理河防,這日子怎麼過法?也只能逃入水泊中為盜了。”
後代說起梁山盜起的原因時,往往歸咎於徽宗朝的種種橫徵暴斂,殊不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盜賊蜂起的原因,自從百多年前大宋還沒建立的時候就埋下了根苗,又哪裡是多增加幾項賦稅就能解釋的?所謂的大歷史觀,對於歷史事件就得這麼挖根剔須的去看。
韓石二人聽了高強的話,他倆原本就不是什麼飽學之士,對高強又都是敬重得很,自然連連點頭稱是。這樣的聽眾或許是某些領導幹部喜歡的,不過高強卻不是那樣的空乏之人,說了幾句,也就打住。
大船劈波斬浪,犁開水面,直向東方濟水河的河口駛去,漸漸將梁山水面拋在了腦後。
入濟水,出大海,再從海上進抵廣陵。這裡是鹽務所在,此地煮海為鹽,為官府每年帶來近百萬貫的收入,不過這些錢都是用鹽引的形式收取,而且朝廷專設鹽務辦理,高強雖說是青州知府,這地方可不歸他管。
從此地棄舟登岸,車行數日,就到了青州州治益都城。這地方高強已經來過一次,不過那次先是過其城而不入,而後礙著李清照家裡辦喪事,他又要避免慕容知府的請託,因此這益都城壓根就沒進去過。
想不到過了幾個月回來,居然搖身一變,已經成了此地最大的父母官,正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進城之時,城中已經得了訊息,待高強大隊車仗到了衙門口,本地的通判,諸曹官,孔目,押司,捕快,上下官員二百來口,已經齊聚於此,迎接新任知府大人,此外尚有本地士紳耆老,外加看熱鬧的百姓無數,裡三層外三層,將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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