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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言道:“大人,本朝軍事,向來是文官為主,武將為輔,這軍隊編制軍器訓練等等,都是太祖遺制,或者朝中大臣們擬製,軍中將佐的說話沒半點分量,要編練鉤鐮槍兵,談何容易?”言下頗有不平之色,一旁的將佐們聽了,大有共鳴。
這話說起來叫人有些喪氣,卻觸及到了大宋軍制中一個很要害的軟肋。在軍事技術方面,當然是經歷實戰洗禮的軍中將佐們最有發言權,然而軍隊的建立,軍器的研發,訓練的改進,卻全部都掌握在文官手中。這一部分是由於大宋重文輕武,壓制武官的結果,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軍中將佐,尤其是戰鬥在第一線的那些官兵,大多是目不識丁,文化程度極低,既缺乏將軍事經驗總結歸納,上升到一般規律的高度的能力,又無法與日常說話都是子曰詩云的文官大臣們良好溝通,長此以往,就造成了這實戰與平時訓練脫節的情況,以至於朝廷用了許多糧秣軍餉,養的卻是一幫不能打仗的兵。
“紙上談兵,誤國誤軍吶!”高強把手一拍,笑道:“這有何難,本州在東京汴梁時,也曾與金槍班班直徐寧講武,他對這鉤鐮槍法頗有心得,來日我請父親將他調到青州來與呼延將軍共事,請他練一隊鉤鐮槍兵出來,與呼延將軍切磋切磋,如何?”
呼延灼乃是本朝名將之後,進取心是有的,聽說高強對他的部隊建設大力支援,如何不喜?當即稱謝不迭,隨後道:“青州大人,還有何高見,可一同賜教。”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望著韓世忠,這位西北出身的年輕都監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韓世忠卻道:“呼延將軍,小將在延安從軍之時,多次與夏軍戰來,這連環馬軍衝突之時,果然威烈勇猛,平野之上人力難以抵禦,然其轉動不靈,若失了衝擊的勢頭,被步軍近身,混戰之中傷損便重;其二,五匹連環,馬速便慢,受箭必多,尋常弓箭雖然不懼,強弓硬弩如神臂弓,可透重甲,對這馬軍有大殺傷;其三,此軍重甲連環,戰備時間太長,倘有緩急難以應敵,必須輔以大量輕軍方可。”
呼延灼練這馬軍好多年,倚之為自己立功升遷的最大資本,這次應調到青州來,有部分也是看在高強的份上,攀著這路高枝,軍中升遷必速,不想連環馬軍第一次拿出來獻寶,就被人挑了這麼多毛病出來,臉上登時有些掛不住。
礙著韓世忠與高強關係顯然密切,他不好發作,不過總要有所反擊,當即應道:“韓都監果然嫻熟兵事,這一三兩點也都明朗,只是這第二點嘛,末將的馬軍重甲護身,縱然是神臂弓亦未必能透,更何況大軍突擊之下,又有多少弓弩能射?”
韓世忠年輕氣盛,聞言眉毛一挑,只道:“一試便知!”
兩人話說僵了,呼延灼當即命部下拿出一副鎧甲來,用一根馬槊頂了戳在地上,眾人看韓世忠射箭。只見他縱馬馳出三百步外,而後撥馬盤旋,翻身急衝過來,待衝到二百步時,颼的一聲,一支箭閃電般射出,正中那副鎧甲,從護心鏡旁射入,直透後心,等於是穿了兩重甲。
呼延灼上前看了,這才服氣,正要向韓世忠稱謝,卻聽他又道:“呼延將軍,若是單論箭力,小將還想了些點子,用在這神臂弓上時,管教箭力更強三成,只是未得巧匠試驗。”
“這個容易。”高強即刻命人記下,延請弓匠協助韓世忠改進這神臂弓,要知道在歷史上,韓世忠在對金戰爭中手創克敵弓,也就是神臂弓的改進版,對付金兵的騎兵卓然有效,這時候看來可以提前問世,如何不多上點心思?
他一面說,一面瞥見一旁的凌振悶聲不響,心說不要冷落了他,新人加入一個團體的初期。營造良好溝通的環境是一件要緊事,便道:“凌將軍,你若用炮對付這連環馬軍。可有什麼方法?”
凌振見上官動問,恰好他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忙道:“青州大人,末將用那炮,只可攻城奪寨時用,這連環馬往來馳突如飛,炮是打不中的。”
這原本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不過高強卻意外地聽到了下文:“只是若用小人的震天雷,算計好了這馬軍衝突的路線投下,怕能有些妙用。”
“咦。有這等事?”呼延灼這下更掛不住了,連環馬在他心中乃是一張軍中王牌,怎麼今天這個也說能破,那個也說能破,被鉤鐮槍和神臂弓欺負一下也就罷了,連個炮手都說能對付連環馬。敢情我這些年的心血都成了紙糊的?
見呼延灼有點下不了臺,高強趕緊打圓場:“凌將軍孤身到此,空口無憑,不如過些日子。待凌將軍的震天雷造好,再行演武,如何?”
被頂頭上司攔著,呼延灼這火氣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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