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頁)
間條款等事千頭萬緒,杭州必須由我主持大局,此間的千鈞重擔都在你一人肩上,你好自為之!”
石寶渾身熱乎乎地,只覺有用不完的氣力,這時候方臘便叫他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那也是二話不說就上了,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教主只管放心,都在石寶身上!”
這時門外忽然喧嚷起來,石寶開門去看時,原來是楊八桶的渾家去街市買了酒菜回來,還順手帶了些果子,正在那裡散給街坊孩童,因此喧嚷。石寶一閃身出來,方臘也跟著出來,楊八桶本就在門口坐著,一面做活計一面把風,見倆人都出來了,便把手中作了一半的木桶丟了,忙前忙後地張羅飯食酒菜,小巷的街坊都鬧哄哄地趕來,有的提一瓶酒,有的拎兩斤肉,沒酒沒肉的也弄些湯汁,各自掇了長凳短桌,就在楊八桶家門前擺開流水席來,你請我讓倒也熱鬧。這裡附近住的都是些窮苦人,辛苦一年也未必有幾天清閒好日子,這一日難得有楊八桶的遠房親戚來請客,大傢伙輪著來端著碗給方臘敬酒,雖然人多酒少,摻水摻的幾乎已沒有酒味了,不過卻個個喝的興高采烈,方臘還扛起一個三歲大的童子來笑鬧,一群人直鬧到月上中天方散。
次日一早方臘起行,石寶送到城外,倆人正要告別,忽聽鳴鑼喝道之聲,跟著一隊軍士吵吵嚷嚷地衝出來,口中呼喝連聲,將路上百姓都趕在一邊。方石二人不知何事,便雜在人群中觀望。
頃刻,城門洞裡一隊人馬開出來,一色的紅色軍服,無數旗幡獵獵招展,身上盔明甲亮,手中兵刃耀眼生輝,奔跑而過時帶起煙塵無數,望去甚是雄壯。石寶正在道旁手打涼棚觀看,忽見兩面大旗從門中撞出來,迎風一立時,左邊用小字寫著“東南第九將、蘇州駐泊司”,月亮白裡大書一個“黨”;右邊則寫著“提舉東南應奉局”,旗上大書一個“高”字。
石寶精神一振,忙向方臘道:“教主請看,右邊旗下的便是那高強了。”
方臘聞言遽然一驚,忙踮起腳尖張望,只見大旗下閃出一員大將,頭戴束髮紫金冠,身穿碧綠色蜀錦戰袍,腰間一條金帶圍束甲絲絛(甲冑太重,衙內穿不動,系一條絲絛充數),足蹬一雙虎頭戰靴,鞍橋上斜掛一支大槍,望去倒也威風。
再往臉上看時,見這弱冠青年五官尚算端正,二目也有神采,只是這般奔出來時自我感覺過於良好,一臉的得意洋洋,顧盼自雄,未免過於輕佻了。
方臘鼻中一哼,向石寶道:“石兄弟,這就是那高強麼?果然是一副紈絝膏粱的模樣。”
石寶正要答應,就聽身邊一片驚呼,忙伸頭去看時,原來是高強得意忘形,伸手向兩邊的百姓打招呼,哪知那馬忽然作了個虎跳,他措手不及,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好在練了近一年的武藝,不說上陣殺敵,身手還算矯捷,倉促間兩手緊抓鞍橋,一腳緊扣在馬鐙裡,玩了個蹬裡藏身,過了會才翻上來,倒露了一手,除了頭上金冠有些歪斜以外倒也不太狼狽。
方臘冷笑了一聲便不再看,與石寶拱手道別後自管上路不提。
這邊高強露了一手馬術,正自我感覺良好,卻不聞有什麼喝彩之聲,未免心中不爽,正向四下投以期待的目光,人群中飛來一聲冷斥,給他當頭一棒:“赤佬,神氣什麼?”
“赤、赤佬?!”高強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幸好剛吃了點虧,這時正雙手緊捉韁繩,兩腿夾住馬腹,坐得穩如泰山,不然這糗可就出大了。
見他臉色不對,一旁並馬而行的黨世英趕緊靠過來問道:“衙內可受驚了?”
高強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問道:“黨將軍,這百姓為何喚本衙內做赤佬?”這不是上海人慣用的罵人話麼,難道這時代就有了?
黨世英一臉的尷尬,低聲道:“衙內有所不知,本朝重文輕武,人都說好男不當兵,是以民間也輕賤軍將,因我大宋軍將都穿紅衣紅甲,百姓便賤稱軍將為赤佬了。小將適才勸阻衙內隨軍一同出城,其中原因就在於此。”
高強這才明白,他早晨起來聽說黨世英要率隊出城操練,便嚷著定要同去,還要打自己的旗號,原本以為正好給了他一個拍馬屁的機會,誰知黨世英一臉的倒黴相,肇因原來在此。看來赤佬一詞恐怕就是從這時代開始流傳,直到近千年之後成為海上最著名的方言了。
這些“後話”且不去管它,老百姓的嘴也是堵不住的,高強也不在意,向黨世英笑道:“黨將軍,此等小事不必掛心,你我還是前往校軍場閱軍便了。”
黨世英原本以為這下連累衙內出醜兼被人鄙視,自己干係不小,不料竟輕若無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