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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句話,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張青便身體力行了一回。
他原在江湖中廝混,自然有些門路,經河北道上一個人推薦,輾轉來到遼國,入了這夥馬賊,仗著心狠手辣,有些心機,漸漸得了匪首趙鍾康看重,成了二號頭領。
前言絮聒,此時張青眼巴巴看那郭藥師撥馬回頭,心中躊躇:雖然高強未必在眼前這個營地裡,但方圓百里內不曾見到人煙,這高強乃是南朝人,又是個衙內出身,哪裡知道在草原上地諸般兇險?若不得人收留,這兩天一夜的功夫,足以去他半條命了,定然是走不遠的。
當下牙關一咬,張青揚聲道:“尊敬的族長,草原夜深風寒,你也是知道的,難道你眼睜睜看著我們在這寒風中顫抖?”說著悄悄命人預備。
郭藥師雖然警覺,卻不知張青與高強有這樣仇怨,只道這夥人即便是馬賊,見到自己營地整齊,人數又較多,多數不敢動手,便不提防,只停了馬,待要回話,陡然間聽到腦後弓弦聲響,跟著寒風直貫後心!
這郭藥師騎術甚精。雖然意外遭襲,心中卻不慌亂,迅即將身在馬上一伏,雙手緊抓韁繩。
說時遲那時快,黑夜發箭躲避不及,只覺得肩頭一痛,身子在馬上一晃,險些栽倒下馬。
他身邊幾個都是精幹得很,聽到有弓弦響。又見郭藥師中箭,早知道這夥人不懷好意,當即大呼戒備,一面取出馬鞍旁掛著的弓箭來向後射出,一面牽了郭藥師的馬向營地中急奔。
張青手下都是刀頭舔血的悍匪,雖然這隊牧民人數較己為多,但既然已經動了手,竟無一人猶豫的,立時口中赫赫大呼。紛紛縱馬向營地中撲來,只要衝進了營地之中,那這隊尋常牧民還不是任憑他們宰割?
不料那郭藥師身邊的幾人颼颼幾箭射來,雖然在夜色掩護中,這幾箭竟是十中八九,三四個馬賊登即倒撞下馬來,哼也不哼一聲,立時斃命,顯然是射中了要害。
盜夥一陣鼓譟,氣勢不由少卻。郭藥師等幾人趁機縱馬狂奔,先一步返回了營地。跟著也不知什麼人傳了號令,整個營地的火光在一瞬間盡數熄滅,片刻後更不聞半點聲息,黑夜中顯得頗為神秘。
張青見這架勢,吃了一驚,這隊牧民箭精馬快,部勒森嚴,竟然可以與遼國精兵相比了。不知什麼來路?等到嘍囉將被射死的幾人抬了來檢看時,見這幾個身中的箭矢並未刻字,卻傷口烏黑,流出的鮮血盡是黑色,不由驚怒交迸,顯然這隊牧民用的居然是毒箭!
遼國疆域萬里,用毒箭的部族原也是有非,例如北邊的生女真,射獵時都用毒箭,中者立斃,委實厲害。只是這東京遼陽府地界,什麼時候有這樣東西?
眼下不是計較這個毒箭來歷的時候,張青站起身來,見周圍的馬賊們多有怯色,心叫不好,忙提氣喝道:“眾兄弟!這夥牧民如此大膽,不但不肯臣服於我,更用毒箭傷我兄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烏延盜的威名,什麼時候能被人如此踐踏?!”
這夥馬賊兇悍過人,被張青這言語一激,都大聲鼓譟起來,誓不能善罷甘休,也不知哪個帶頭,紛紛抽出腰間刀劍,相互擊打,鏗鏘有聲,口中呼喝連連,在夜幕中的草原上聽來,猶如受傷的野獸一般。
這聲音傳到營地中,索索聽地一清二楚,她雖然幼時便離開遼境,卻也聽父兄說起過,塞外馬賊的種種兇悍之處。這夥馬賊前晚敢於以二百餘騎夜襲大隊官兵護衛的使節團,此時更加不會被這區區百來牧民嚇倒,眼看呼聲一落,大隊馬賊就要衝殺進來,也不知牧民們能否抵擋?
耳聽帳外腳步雜沓,忽然帳簾掀處,十幾個人一擁而入,嚇了索索一跳。
待定睛一看,更加吃了一驚,只見當先二人架著一人,雙眼緊閉,面如金紙,肩上插著半截斷箭,正是剛剛出去的郭藥師。
那群人卻不搭理索索,只將郭藥師放在地上,那適才給高強醫治的大夫也跟著進來,就地上生了一堆火,叫人將郭藥師身體扶住,一手操刀而進,只聽郭藥師大叫一聲,那箭頭已經被挖了出來,人卻清醒了過來。
他是這隊牧民的主心骨,方當大敵當前的時候,若沒了這靈魂人物的存在,眾人都有些彷徨無計,此時見到郭藥師醒來,都是大喜過望。
郭藥師甚是硬挺,雖然那大夫在身後忙碌著止血上藥包紮傷口,面色慘白的像死人一樣,神智卻硬是一直清醒,神態更加鎮定如恆。
他一面忍著肩後的劇痛,口中發號施令:“甄五臣,佈置斥候在柵欄處監視敵人動向,能射的男子都歸你指揮,各人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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