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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
許貫忠此時已經有些滿意,卻又屈起第三根手指,向方天定又問:“三問方兄,日人非我族類,難必其始終,況且財貨之物,自來引人覬覦,方兄區區數十人遠赴海外,若有個緩急,動輒有埋骨異鄉之險,方兄大可置自身生死於度外,但如此一來衙內的大事不成,方兄等一眾教徒也空灑熱血,徒死無益。方兄於此節,可有必勝之道?”
方天定神情一凝,肅然道:“區區數十人遠赴異國,要說必勝之道,那是沒有的,即使是有武聖之能,也難必其功。只是以小弟愚見,此事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一法。日人也是尋常人,只要有利可圖,便不致生變,我此去,當把所有日人不知的技術全數收攏,不得走漏了分毫,尤其是探礦之法和最後的精煉環節,便是日人抓住我等以性命相脅,也不得洩漏。如此,日人當知我等不可或缺,便只得繼續與我等合作,可保銀礦平安。”
高強聽了這話,心中一酸,差點流下眼淚來。他生於太平盛世,穿越時空之後又是投身在殿帥府中作了衙內,可以說基本上沒吃過什麼苦,把自己的小命看得甚是金貴,每每將孔聖人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當作座右銘。卻不知,這世上盡有這樣的人,每日三餐都要苦苦尋覓,身家性命時刻危如累卵,對於他們來說,這個世界的殘酷,能有一堵危牆作為立身之地,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
第六卷 梁山前篇 第一八章 三問(下)
方天定如此斬釘截鐵的回答,對於許貫忠這樣近乎鐵鑄銅澆了心腸的人來說,也造成了相當衝擊,只不過他到底與高強不同,從小生活在這個時代,又經歷了最孝敬的孃親被害的大變,心靈的防線比之高強要強固許多。因此少待了片刻,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方兄大勇,小弟欽佩。然而方兄保得一己不失容易,保全體數十人一個不失卻難,而此事的兇險之處就在於,只需有一個人撐不住,便會給全體帶來滅頂之災……”
說到這裡,眼見方天定面上顯出不豫之色,許貫忠忙道:“方兄少安毋躁,並非小弟信不過方兄和眾教徒的忠信,只是人情各非,難保意外,世人多私心雜念,況且方兄新近才掌握了貴教的大權,並非素有恩義行於教眾,如何保得人人心志堅如鐵石?因此小弟斗膽,要請方兄一諾。”
方天定初時確有慍意,怎奈許貫忠說的在理,他確實是剛剛接過了明教大權,雖然有方百花全力襄助,畢竟年紀輕,根基淺,許多事作起來都不是很得力,如今要他拉出一隻堅如磐石的隊伍來,去到海外異國擔負如此重任,也真不是那麼有把握。
想到這裡,方天定有些軟了,便道:“許兄言之有理,敢問要小弟什麼承諾?”
許貫忠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就如同冬日的冰雪一般轉瞬即逝。讓人幾乎要以為那笑容只是錯覺:“小弟所求地,是方兄的一顆殺心!”
“殺?殺什麼?”方天定眉毛一揚,眉心突突跳動起來,兩眼眨也不眨。緊緊盯著許貫忠,一字一頓地問道。
“當機立斷,殺伐決斷,斬草除根,不留後患!這便是殺心!”許貫忠寸步不讓,回瞪過去:“倘若方兄麾下有人有不穩跡象,即使此人只是一時動搖,但只要這點跡象有被外人察覺的可能,就會形成破綻。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決計不能有半點疏失。因此方兄要在此等不穩跡象剛一冒頭之時,決然將一切扼殺在襁褓之中,有敢動搖者,殺!有敢洩漏機密者。殺!有思鄉偷逃者殺,有為己謀私者殺,有私自結交外人者殺,有不服統帥者殺!”一連六個殺字,如同六道霹雷閃電,重重擊打在方天定的肩頭胸口,震得他臉色一片蒼白,卻仍舊巍巍站立。
只是聽到最後一個殺,方天定卻再也堅持不住了。卻聽許貫忠冷冷說道:“方兄肩負重任,倘若一個不好,壞了衙內的大事,牽連之廣非你所能想像,恐怕摩尼教東南的百萬教眾,都要受到池魚之殃,這一殺,殺的是你方兄自己,倘若事到臨頭已不可為。就算殺了你自己,也無補於大局!到時候,方兄就算自己丟了性命,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見令尊和教中的兄弟姐妹?”
“你,你說什麼?!”方天定用手點指許貫忠,臉色鐵青,手指顫抖著再也說不出話來。一旁的方百花見了,急忙上前將侄兒扶住,一面怒視許貫忠,尖聲道:“許先生,你這話說的,可是要以我明教為人質,逼使天定為衙內效死麼?真正豈有此理!”
許貫忠冷笑一聲,正要說話,高強見鬧的僵了,趕緊出來打圓場:“誤會,誤會啊!”說這話時忽地覺得有點耳熟,似乎兒時所看的戰爭片中,國軍將領們之間只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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