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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經天光芒萬丈,前後二十天之久,人都說是星變異相,主的是上天威譴當今的凶兆。咱大宋官家避殿減膳,蔡相公更是因此罷相,卻不知如此盛世中為何有此異相?奴家實在是不明白呢。”
趙佶聞言一楞,這番話可戳到他的痛處了,面色登即有些不豫。
只是今日在座幾人全是串通好的,見話題到了關鍵之處,鄭居中忙笑著插言道:“姑娘所言差矣!當今聖上登基以來,建學校興禮樂以藻飾太平,置居養安濟院以周拯貧困,所行的都是應天撫民的善法良政,哪裡有什麼上天威譴的地方?”
白沉香眼珠一溜,便笑道:“這位官人說的是了!奴家多日疑惑,怎麼也想不出當今聖天子在位,又有蔡相公、趙相公一班兒天上降下的星宿輔佐,又哪裡有什麼不順應天命的地方了?奴家當日曾聽人唱蘇學士詞,有‘光芒萬丈長,司空見慣,應屬尋常’之語,看來彗星經天,也未必就是主什麼國政吉凶的,倒是奴家婦人之見,想得太多了罷。”
趙佶面色轉霽,這番解釋卻正中了他的下懷。本來他自負治下一片歌舞昇平景象,雖古之名君亦不能過,平白來個星變要他自省,心頭委實老大的不痛快,避位減膳、乃至罷了蔡京的相位,都有些不情不願的意思。
今日這心裡的疙瘩一朝化解,趙官家心中就如飲了一碗加冰酸梅湯一般爽利,再看這白行首實在是誘人之極,平生所見女子烏有能及,腦中那裡想得到其餘人事?
眼見皇帝興味已濃,今日該說的話也說了,三位幫閒也該發揮些“幫閒作用”了。高俅、鄭居中和高強三人互換些眼色,你一言我一語,配合著白沉香的忽嗔忽喜,片刻間便逗引得當今官家魂不守舍,意存風月,只叫得一聲“散了吧”,半邊身子已向白沉香身上偎去,也不知是真醉還是詐癲納福。
官家說散,豈敢不散?三人慌即告退,高強給白沉香打個手勢,示意她好生侍侯著,卻換來白眼一個,只得苦笑一聲,隨著老爸退出屋外。
第三卷 出仕 第二二章 試探
皇帝在裡面摟著美人風流快活,三位御用幫閒亦可以暫時鬆口氣了,重新恢復自己的顯貴身份,在門外警戒的皇城司屬下面前抬起頭來做人。只不過現在還不能掉頭就走,那趙官家就算再怎麼銷魂,一夜不回宮非出大亂子不可,過兩三個時辰還得請皇帝擺架回鑾,因此幾位御用幫閒還得在這裡候著。
高強由老爸引導著,與鄭居中廝見過了,忙吩咐再擺佈一間廂房,喚幾個歌女來給好生伺候著,自己可不方便在旁邊看著老爸和“鄭世叔”作樂,只敬了三杯酒,找了個藉口便溜了出來。
是時已過三更,正是汴京夜生活鼎盛之時,高強忙了一整天加半夜,到這時才鬆了一口氣,也覺得有些累了,正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忽聽身後有人輕喚:“衙內。”
聽聲音正是燕青,高強忙回頭去看時,見許貫忠也在一旁拱手施禮,心下微微一驚,問道:“貫忠此刻前來,有什麼事?”
許貫忠上前附耳說了幾句,高強這才放心,原來葉夢得今晚也來觀看演出,知道高強今晚要設法為蔡京進言,特地在東樓定了一間包廂等著聽訊息,現下許貫忠就是來問向高強請示該當如何處置的。
高強仔細回想了今晚的經過,自己借白沉香的口說出了皇帝愛聽的話,將導致蔡京罷相的星變一節輕輕抹去,可謂大獲成功了,當可挺起胸膛去向蔡京交差了,這葉夢得但見無妨。不過他轉念一想,此刻蔡京是有求於己,下大本錢籠絡的時候,連最鍾愛的孫女也要下嫁,倒正是自己趁機起價的機會,便與燕許二人同到一旁,自己口述許貫忠筆錄,寫了一封書信揣在懷裡,這才晃著袍袖去見“葉世叔”了。
此刻豐樂樓全面營業,各處廂房的歌舞嬉鬧之聲轟然作響,樓內的走廊上隨處可見各色人群,尋歡的官紳、買醉計程車子、迎送的歌女,趨走逢迎的小廝等等穿梭來去,窗外的五盞頂燈和數百盞大燈照得各處亮煌煌的,一派縱情極樂的景象。
這樓平日的營業高強是交給燕青來打理的,自己多半並不出面,是以來往人眾都對燕青恭敬有加,沒客人的歌女對燕青更是秋波頻送玉臂輕交,都被他笑吟吟地一一應付了,一派長袖善舞的從容風度叫人看了極是心折。偶爾有人認得高強的,也只當是衙內來此找樂,主持的燕大官人親自招呼,點頭哈腰一番便罷。
看這位英俊浪子的表現,高強心下甚是喜慰,且不論燕青的心結是否能解,這以稱霸汴京娛樂界為目標的豐樂樓目下就是最適合他生存的地方了,以他的才能自是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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