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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如夢方醒,又想以自己犯下的雞毛蒜皮案子,哪裡用的著這等大陣仗來捉?不由得齊聲大罵晁蓋沒義氣,大難臨頭各自飛也還罷了,竟然把來投奔於他的人作替死鬼,哪裡是什麼義薄雲天,簡直是義厚黃紙!什麼難聽罵什麼。
高強斜眼看看韓世忠,此刻這位悍將的麵皮已然紫漲了,怒哼哼地坐在那裡不說話,知道韓世忠畢竟年輕,打仗是一員猛將了,社會經驗卻還不夠,這江湖上的把戲更是一頭霧水搞不清,今日這捉人的行動倘若是石秀或者燕青來住持,管定是滴水不漏。
不過犯錯也是難免,年輕人犯錯嗎,上帝都會原諒的,何況是衙內呢?
“世忠不必氣惱,賊人狡猾,又是本鄉本土,經營多年,世忠一時不查著了道兒,非戰之罪!”見韓世忠面色少緩,躬身請罪,高強趕緊攙扶連說不妨,一時嘴快,把一句經典臺詞給說了出來:“這個,不是我們無能,是賊人太狡猾了!”
話剛出口,許貫忠憋不住,噗哧就笑了,這一笑韓世忠的臉色更難看,回身便吼那兩個蟊賊:“你等速速交代,那晁蓋吳用二人究竟何處去了?”
有道是將軍之怒,千軍辟易,這兩個蟊賊哪裡經受得起?嚇得戰戰兢兢,好容易才把話說明白了:“小人……小人等逃出來的時候,那晁蓋和吳用仍……仍在屋中,說道要拖住……拖住諸位大人,好讓我等逃走,現下……現下實是不知在何處了。”
高強納悶,這前門後門都堵上了,四下也圍的水洩不通,也沒見人翻牆出來,那晁蓋吳用長了翅膀,會飛不成?還有,適才那宋江好似也在這裡,卻又不見人?
“來人,給我搜!”既然沒見人出來,恐怕這幾個是在院裡找了個隱秘所在藏了起來,借這兩個人做幌子逃走,自己躲起來等到官兵離去了再出現,這叫做金蟬脫殼,吳用既然有智多星之名,多半能想出這麼條計策來。
韓世忠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一聲令下,晁蓋這院子頓時雞飛狗跳,眾家丁如狼似虎,將整個院子翻了個底朝天,又翻出錢財若干,細軟甚多,可見高強等來的迅雷不及掩耳,晁蓋等完全是措手不及。
可是即使是這麼搜,卻還是不見人影。高強眉頭一皺,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水滸中寫宋江二次下山,乃是躲在家中的地窖裡避禍,這晁蓋坐地分贓,此等藏身所在也多半少不了。”便叫找地窖夾牆等所在。
韓世忠等夾裹著晁蓋的幾個莊客,到處搜尋,看見有可疑之處便敲打一番,這一下果然有收穫,找到地窖兩個,夾牆一處,內藏金銀銅錢甚眾,另有蟊賊幾名,都統統抓了出來,捆好了準備帶回縣衙交給地方官時文彬發落。
可如此掘地三尺地搜查,竟然還是沒找到晁蓋等人。高強有些氣急,心說你晁蓋屬老鼠的啊,在自己家挖這許多洞?本衙內今日非得找到你不可!
一旁許貫忠忽道:“衙內,以貫忠之見,此間恐怕已無賊人了。”
“沒有?怎可能!”高強想也不想,一口回絕,“你我來的如此之快,那晁蓋不及設謀,不是逃走就是藏匿,四下裡官兵圍住了,他又不曾從後院逃,不在這裡卻在何處?”
“衙內莫忘了,可有一個人比我們來的更快哩!”許貫忠微微一笑。
正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高強大悟:“宋江!”那宋江提前一步到了這裡,吳用便使出了金蟬脫殼的計策,叫這兩個蟊賊先跑,又叫劉唐和公孫勝跑路,不問可知,必有後手。可是這後手是什麼?人現在又在哪裡?
“衙內,適才四下裡官兵圍住了是不錯,韓虞候親自把守了後門,一個也未走脫,亦不錯,只是方才那朱仝都頭帶隊出來,除了一二十個土兵,餘外可還有許多箱籠啊。”
高強一拍大腿,叫道:“好生狡猾!”心中懊惱無比,他本想那朱侖在書上是有私放晁蓋的行為,不過那時是單身進莊,與晁蓋等人商量好了,這才引開手下土兵人等,放走了晁蓋一夥。可見他膽子再大,這等私放犯人的事絕對不敢當著眾多手下的面幹,而今他衝進晁蓋的宅子的時候,手下幾十雙眼睛看著,又怎麼可能徇私?因此並未想到這上頭。
怎知那朱仝恁地奸猾,居然想出借運送贓物來放人?看他一臉的忠厚樣,那副大鬍子在京劇裡也是忠臣才有的道具,沒想到心機倒深……
“不對,這計策不是那朱仝想的,一定是宋江!”
第六卷 梁山前篇 第三一章 事後覺
高強越想越是有理,自己之所以剛到鄆城縣就部署了這個抓捕行動,完全是因為晁蓋一夥和當地的執法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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