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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好個石秀,不怪江湖人稱拼命三郎,果然膽大包天,只是踩了一遍盤子,竟然就敢夜探都監府!”也不知是跟隨石秀這些日子,沾染了些拼命勁頭,還是自己本來就有些冒險細胞,此刻鼓上蚤的心裡一面有些惴惴不安,一面卻又多了幾分期待和興奮,認真計較起來的話,後者恐怕還多了些,心頭熱呼呼地好似有一團火在燒,只反覆在想一句話“富貴險中求!”
倆人翻牆出了客棧。輕手輕腳在街邊的臺階上迅快奔過,貓著腰直向都監府摸去。這晚月光若有若無,剛剛勉強看得清路途,倒也適合夜行,又託福杭州道路建設的不錯,薄底小快靴踏在青石板路上幾乎沒半點聲息,倆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到了都監府的角門外。
日間倆人都已踩了盤子,時遷固然是職業飛賊出身,石秀對於江湖夜行人的道道可也知道不少,不約而同都看中了這裡。兩個窩在一處牆角,瞄了瞄往來無人,石秀向時遷一晃腦袋,自己紮了個馬步,雙手疊在一起等著,時遷也不多話,助跑了兩步,一腳踏在石秀的雙手上,藉著石秀倆手一抬一送的勁兒飛身而起,兩腳在那粉牆上輕點兩下,一溜煙就攀上了三丈高牆的牆頭,其身法之輕靈,石秀心中也不禁叫一聲“好!”
時遷倆手扒在牆頭,探出腦袋去四處張望。那一雙眼睛雖說平時小眯縫著不顯眼,這時可就派上用場了。他乃是天生的夜眼,黑夜中視物不費吹灰之力,今夜雖只微有月光,對他可是宛如白晝一般了。
這一下四下打量,只見這一處庭院房舍並不高大,粉灰多處剝落,顯然是下人居處。這倒是正合時遷的心意,鼓上蚤撅起嘴來學了幾聲貓叫,又拋了塊問路石子出去,等了半晌見全無動靜,這才放下心,蹲在牆頭上解下腰間的一條繩索,給石秀也拉了上來。
倆人商量了一番,仍舊是時遷打頭石秀在後,一前一後下了高牆,貓在牆角的黑影裡竄到這院門處,時遷取出鐵枝弄開鎖頭,等石秀出來後再原樣鎖好。
此處看來是都監府中庭的一角,廣大庭院中一個荷花池,此刻孟春時節荷葉漸盛,一陣輕風吹過,朦朧月光下掀起點點漣漪。南北都是高起的樓閣,此刻夜深人靜燈火皆無,只在那裡黑黢黢的,倒遮住了後面的樓臺景象。
時遷四下一望,見左近有幾座假山,假山旁一株參天大樹,目測一下高約十餘丈,足可凌駕都監府所有樓閣之上。時遷心中暗喜,此真天助我也!便向石秀打個眼色,向那大樹一比。石秀心領神會,倆人貓躥鼠縱,隱匿著身形,悄無聲息地到了大樹下,石秀隱身在樹旁假山石後望風,時遷往掌心吐了兩口吐沫,蹭蹭地爬上樹去,找了一個頂高的樹杈,手打涼棚四下觀瞧。
不一會下來,倆人在假山石後頭腦幾乎湊在一處,時遷將適才所見一說,原來這都監府四下寂靜,除了幾隊巡更的人馬以外,府中更無走動之人,唯一有燈火處就是前院一處高樓,那樓二層上不但燈火通明,且分明傳來歌舞之聲,八成是朱勔本人在那裡宴飲。至於朱衝的所在,東面隔了兩道門有一處跨院,眼見得與府中別處只有一道門相通,房舍雖然亦甚高大堂皇,院門處卻有些哨望之人,顯見是個蹊蹺的去處,朱勔若要軟禁自家老爸,那裡倒也合適。
石秀一聽了然,二人順著牆狠的黑影溜過中庭,到了另一端的牆下,時遷從腰間取出飛抓來,那抓頭上包了軟布,不虞發出聲響驚動他人,片刻間便順著爬上牆去,看過牆下無人,依舊把石秀也拽上來,二人不敢作聲,扒在牆頭屏著呼吸聽下面的動靜。
這兩道牆之間是個丈許寬的過道,朱勔在這裡佈置了八個守衛,都是其心腹手下,為首的喚作“爬地虎”朱五,特為地就是看著自己老爹朱衝,不教府中他人與其交通,壞了他自己的好事。
現時已是近四更時分,這幾個守衛雖說是輪的下半夜的班,不過精神正是最懈怠的時候,便不能如初上崗時全神貫注,再加上長夜無聊,不免要找些談資。
一個就說:“五哥,將主爺今日興致可高,到這辰光都還不睡,你聽那百花樓上的歌舞聲,多半正高興著呢。”
那朱五嘿嘿壞笑兩聲,故意壓低了聲音道:“這幾日將主爺與那明教的聖女娘娘同進同出,想必是心情不錯,何況……”到這裡忽然打住不往下說了,代以兩聲意味深長的奸笑。
那幾個站崗站得窮極無聊,都在豎著耳朵聽,忽然沒了下文,偏偏又似乎講到了緊要關頭,個個心癢難搔,都一個勁兒地攛掇朱五:“何況什麼?五哥深得將主爺的歡心,知道的自然比我們小哥幾個多得多,快請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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