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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品官,照這個位階推算下來,殿帥府的家人怎麼也夠的上是個從八品上的武官,何況是原本就有軍職的虞候?
當下不敢怠慢,也向石秀拱了拱手:“我當是誰,原來是東京石虞候,敢問高殿帥一向可好?石虞候到此有何公幹?”
石秀見他居然打起官腔來,心裡也是好笑,看來這小子並不敢真的造反,若是存了反心,這時候哪裡還能好整以暇的和自己對答?早就揮兵上來將自己這一小撮人馬悉數拿下,再跟摩尼教聯手舉起反旗了!
現如今看來,這朱勔多半就是垂涎於方百花的美色,假意應承了摩尼教,只等明日娶了方百花過門,那就要翻臉不認人,大開殺戒了,反正朱都監昔日橫行鄉里,今日殺幾個摩尼教的草民也只當是捻死幾隻螞蟻罷咧。
心下盤算一定,石秀心中有數,知道自己的處境並沒那麼危急,當務之急倒是摸一摸原本應該前去捉拿這朱勔的高強等人的下落,當即開口哈哈一笑:“朱都監好生謙光,小將只是小小虞候一員,當不起將主如此稱呼,我家高殿帥身子康健得很,他老人家聖眷正隆,在東京甚是得意。小將此來杭州,乃是奉高殿帥命,前來保護我家殿帥的獨養衙內安全,聞說近來杭州地面不甚太平,唯恐衙內受了衝撞,一一不知都監大人可曾見著?”
朱勔臉色驟變!他原來好好地做自己的蘇州應奉局提舉,上不受各級官員管束,下行事無法無天,正是快意非常,正要藉著如此有利的地位施展官場秘訣“欺上瞞下”大法,大展拳腳幹一番事業,孰料平地冒出一個汴梁高衙內來,活生生將這位子從自己手中奪走,一腳將自己踢來這杭州當個兵馬都監,日常調動超過百人就要向知府報備,何等的拘束!當時欲待不從,無奈新復相位的蔡京也替他撐腰,又聽說這高衙內剛娶了蔡京長子蔡攸愛女為妻,還新得官家御口封蔭入仕,端的是炙手可熱,勢大滔天,在東京汴梁城的大街上也是晃著膀子橫著走的狠角色。自己如何抵擋?只得忍氣吞聲,乖乖滾來這杭州上任,只是心中究竟難平,後來與摩尼教勾結到一起,又奪了老夫朱衝的家督之位,原本也是為了修理一下高強,出一口惡氣的意思。
現在聽得這東京殿帥府來人竟然是奉命來保護高衙內的,朱勔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高強明明是在蘇州做他的應奉局提舉,什麼時候跑到杭州來?而他的手下竟然跑到我的都監府裡來保護云云。這等鬼話連鬼也騙不過,分明是又有什麼針對本都監的奸計了:怒的是,高強莫非真是命裡的剋星,從小到大朱勔沒吃過什麼苦頭,只有他欺人,沒有人惡他。應奉局任上被高強撅了一次已經是生平一大恨事,今次難道這高衙內又要來壞事不成?!
朱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再看面前的石秀等人時眼光就變了,陡然心頭浮起毒念:你們如此欺人太甚,也休怪我朱勔無情了!只要我一聲令下,數百人刀槍齊上,你這區區數十人還不化作齏粉?而後如何善後又是另外一回事,朱勔大爺辦事,眼前痛快還是重要的!
此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朱勔哈哈乾笑,倏地冷聲道:“石虞候,爾敢欺我!你那什麼高衙內自在蘇州為官,什麼時候能偷偷跑到我杭州都監府裡來了?必定又是要對朱某有甚圖謀。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得苦苦相逼,朱某說不得要得罪了!”
石秀頓時心往下沉,不料自己話裡探問高強的行蹤,卻勾起了朱勔的新仇舊恨,這樣一來大事不妙,甭管高強安危如何。自己的眼前虧看來是吃定了,這便如何是好?
石秀管自惶急不知所措,那朱勔趾高氣揚,正要下令圍殲,忽聽身後不遠處有人大笑一聲:“如此星辰如此夜,朱兄風露立中宵。居然還記掛著下官不才區區在下,真是受寵若驚,幸何如之!”這番話顛倒經典,半文半白不倫不類,正是高強到了!
石秀大喜,高聲叫道:“衙內,三郎在此恭候多時了!”不管高強到底為何來遲,先把他名字報出來再說,眼前的朱勔一旦聽到高強出現,想必注意力立刻就會從自己身上移走,大丈夫處世能屈能伸,我手下三十人不到,你衙內帳下精兵猛將多有,不在乎替屬下擋這點小災吧?
果不其然,石秀這句話一出口,朱勔勃然大怒,渾忘了自己適才要下什麼軍令,轉身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口中罵罵咧咧:“何人聒噪?鬼鬼祟祟的,與本都監滾出來!”手下們倒也懂得捧場,立刻分了一多半出來,將燈籠火把轉向身後。
卻聽黑暗中的聲音大笑一聲,並不多言,只斷喝一聲道:“動手!”隨著一聲令下,空氣中立時絲絲破風聲不絕於耳,朱勔陣中十餘人哎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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