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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勁。
“當”的金鐵交鳴聲響,汪公老佛只覺虎口劇震,連心脈都似停止跳動了一下,當時大吃一驚:“這人好大的氣力!”他吃虧在單手應敵,鐵鏈又是軟兵器,當不得對手蓄勢而發的猛力,這一下雖說用了卸勁,卻仍舊落了下風。
只這一下,那鐵鏈已經纏在來人的兵器上,汪公老佛不驚反喜,當即順杆往上爬,鐵鏈棄了不用,單手直撲來人懷中,要用自己鍛鍊數十年的拳腳取來敵性命。
哪知對手武藝精熟,一件重兵器使來舉重若輕,前頭被鐵鏈纏住,後手便即一推,那禪杖尾直彈上來,如神龍擺尾,橫掃汪公老佛腰間。
汪公老佛雖然人老成精,究竟血肉之軀,如何與這重兵器硬碰?此刻進不得進,只好改為急退,一腳點在掃來的禪杖柄上,借力向後飄退。只這一下,胸口又是一陣氣血翻湧,情知對手力大招精,乃是平生少見的好手,自己便是凝神靜氣全力迎戰迎戰,勝敗亦殊難逆料,何況現在群敵環伺,如何是好?
正在躊躇間,只聽身後一人吼聲如雷,正是石寶持飛爪追擊而下。好個汪公老佛,這當口心如電轉,回身將左手一揚。問那手有何奧妙,能單迎石寶的鐵拳飛爪?無他,唯扣著千嬌百媚大美人一名,便是摩尼教聖女方百花爾!
石寶原本殺勢驚人,身挾烈烈勁風自樓上凌空撲擊而下,這一擊他是含憤出手,已然用上了全力,滿擬前後夾擊,一舉搶了方百花出來。陡然見汪公老佛竟用方百花來迎,一時不禁驚怒交迸,卻也無法可想,只得將身子一縮,腳步只一沾地,立時變縱撲為橫滾,雖然是避開了迎面而來的方百花,但精心策劃的一番攻勢卻也化為烏有,但覺手中一輕,飛爪已經被對手輕輕巧巧奪了去。
汪公老佛見計得逞,心中大喜,就藉著奪來的飛爪抖手向樓上一丟,身隨爪起,輕飄飄地又回了樓上,至於樓下自己的心腹教眾們正在捨死忘生與官兵廝殺,卻顧不得那許多了,反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調教這幫人出來,正是要他們關鍵時刻為自己賣命的,此刻不用,更待何時?
這一下可惱了攔路的魯智深,這花和尚疾惡如仇,哪裡見得這等用女子解圍,又棄自己人於戰陣不顧,自己逃走的行徑,大叫道:“無膽匪類休走!”,擺手中禪杖隨後便追。
第五卷 杭州 第三二章 石寶與方百花
汪公老佛借了石寶飛爪之力,輕飄飄便穿樓而過,將身後緊追而來的魯智深並那重整旗鼓的石寶統統拋下,心裡不無得意,這兩人的能為他或多或少都瞭解,任何一人都足以與他放對,現在卻單憑一隻手便應付自如,即使以汪胖子的老辣也要心裡飄飄然一下了。
只是世間事往往難以盡如人意,往往成功在望或者自恃驕矜的時候,老天就會給你當頭一棒,或者是腳底一刀!
汪胖子身子猶在半空,陡然間聽見身後一聲大吼:“妖人看棒!”跟著腦後便是一陣猛惡風聲,直奔後心而來。
以汪公老佛的能為,聽風辨器也是尋常,登即便曉得這是一根杆棒之屬,這一擲雖說力大迅疾,不過來人顯然光明正大,擲出之前便出聲示警,不欲沾半點便宜。
若換在平地,汪老佛對付這樣的“明器”自然不費吹灰之力,或擋格或閃躲,甚或心情上佳時興許還回頭認清來路,使一個“飛瀑流泉”之類的招式,腳尖點開來器,身子斜飛出去,露一個美妙的身段,也是有的。
怎奈今日鼠入窮巷——當然他老人家是絕對不承認的——身在半空無從借力,手中鐵鏈又被魯智深奪了去,身邊敵人環伺而且個個都是好手,最要命的是還帶著一個累贅方百花!
汪公老佛倒顧不得感傷英雄末路,並不回身,只將左臂向後一揮,噹的一聲脆響,竟是單憑小臂便將那擲來的傢伙擋了開去,只聽身後“咦”的一聲,有人叫了一聲:“鐵護臂?”還不等來人更出新招,汪公老佛臨空半轉身,將掌中扣著的奪自石寶的飛爪抖手就扔了出去。來人既然是擲棒攔阻,想必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用這等遠端兵器對付再合適不過,少說也阻上他一阻,待得自己著地便可設法遠揚。
果然不聞腳步聲響,汪公老佛擋開來器,百忙中瞥了一眼,卻見是根平平無奇的哨棒。這傢伙在民間少說有個千百萬條,天曉得是誰扔出來的?此刻身子已將落地,心中殊無半分喜悅,情勢眼見更加惡劣,來敵越來越多,越來越強,自己這一方顯然是落入了對手的陷阱中,更要命的是,對手到底是誰?適才那個年輕人自稱是東京殿帥府來的。又不知是真是假?
他腦子裡轉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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