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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沒有傷者——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有許多傷勢都無法治癒,碰到這樣的人。大概宋軍將士們也都不想增加自家軍中業已忙碌不堪的郎中們的負擔吧?這裡是東方,是五六年前還在把人當糧食吃的遼東,從這裡生存下來計程車兵們心中,沒有半點婦人之仁!
“問明所在猛安,各自孛堇和郎君為誰,願為嚮導者單獨監禁,給以酒肉。”高強簡單地向花榮交代了幾句,便轉過頭來,對婁室笑道:“邀天之幸,兒郎們尚未尋到令郎的金牌。只是兩日戰罷,孛堇所部已傷折過半,料想再有兩日之功,城中便當寧靖也。到了那時,本帥便放孛堇自便,只須將我一封書信交於貴國狼主便可。”
婁室不語,看著營地中在宋軍的刀斧下畏縮的自己舊部,高強適才對花榮所說的話只在他腦海中迴盪:“不意有這許多人被擒,其中豈無失節之人?這廝昨日說什麼自有引路之人,莫非便是指的這些人麼?”
“相公,若許我去時,卻恐單身上路,到不得國中,可否容我帶些舊部同行,也好做伴?若蒙發還些軍器防身,實是感激不盡。”
高強聞言大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孛堇若要時,便將十餘伴當同行便是,兵器馬匹,與及路上乾糧,本帥自當支吾。”說到這裡,他忽地傾過身來,壓低了聲音道:“只要孛堇你敢帶回去。你這些舊部,任憑挑選!”
說罷一聲長笑,徑自起身回帳去了。婁室默然無語,高強這最後一句話,正打中他的要害,把這些被俘之人帶回去不打緊,萬一他們聽了宋軍的言語,在暗中交接女真諸部,待到宋人大軍殺來時,不肯與完顏部併力死戰,那就大事去矣!
轉念一想,又是一層擔憂:“縱然我不攜此輩同行,這高強寧不縱放些人回去,使其攪亂我國中?今日被擒之人已然數百,待城中事定,降者只怕有今日數倍之多,若是盡皆縱還我國中時,如何了得!為今之計,我須得儘速回返國中,勸狼主速速設法與大宋講和修好,不論如何,先渡過今日劫難再說。”
當下主意已定,便即央託身邊看管的牙兵去說與高強,道有要事求見。哪知這幾名牙兵一口咬死,都說宣撫相公今日已然安睡,天大的事也不容打擾,只叫他少待一夜,明日再言。婁室無計可施,只得又在城中隱隱傳來的喊殺聲中渡過一個不眠之夜。
到得第三天一早,剛剛見到高強之時,婁室便提出想要儘早回國。高強大為詫異,說道令郎還不知下落,你這作父親的如何便要走?婁室咬牙不理,只是請辭,並聲言不須一人隨行,只借一匹良馬便可。高強作無奈狀,只得命記室修書一封,蓋上自己的宣撫大印,交付婁室帶去,且命人一路送過混同江邊,看著婁室躍馬江中洇渡而去,方回。
這邊宋軍又用了兩天功夫,才將黃龍府中的金兵大致清理乾淨。有些房舍被震天雷炸的牆倒屋塌,也不曉得下面有沒有藏人的地洞,宋軍一時也沒辦法察探仔細,只要他們出不來,也就是了。那婁室的長子活女,一直堅持到了最後一刻,見事不可為,開了北門想要逃出,卻被等待已久的張暉率部一舉全殲,活女本人死於陣中,終於沒有見到婁室最後一面。
黃龍府既下,宋軍一面整修城池,一面分遣諸軍掃蕩左近,將混同江左的大小城寨盡數攻滅,西北進抵斡鄰泊的沼澤邊,東北則毗鄰混同江而止,就此停下了進軍的腳步,在各地開始修築城寨,囤積糧草,一副住下來不走的架勢。
卻說婁室出了宋營,身雖得自由,心中卻猶如火焚一般,仗著精熟水性,坐騎也是女真良馬,洇渡過了夏季水漲的混同江——當年阿骨打率軍攻打黃龍府時,曾在此處玩過一個玄虛,命人在江中築起暗堤,大軍得以徑渡,時人以為神助。婁室身為金國高層,自然曉得此事,只是事隔兩年多,這暗堤早已被水衝的無影了,縱使還有時,身後有宋軍的耳目盯著。他也不敢走這條暗堤過江。
過了混同江之後,便是昔日遼國邊城寧江州治下,此處離完顏部的故地,只有百里之遙,是以成為金兵當日起兵後首選的攻擊目標,現今卻是金國大將婆盧火的猛安所在。
宋軍進至黃龍府,婆盧火自然也已知曉,每日多遣邏者在江邊巡查,婁室過江不過數里便即與邏者相遇,一起到了寧江州,具道黃龍府已被宋軍攻克,他有要事須得急速稟報狼主。
婆盧火聞訊大驚,一面遣人護送婁室登程,一面四處徵集人夫甲士,加固城防,囤積糧草,以為守備之計,復增加騎兵往江邊巡視,候俟宋軍過江。他這裡兵力不及黃龍府,城牆堅固也不及,婁室一戰而敗,他自然也曉得宋軍一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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