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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要開城出戰,城門內盡是金兵的騎兵,這一下大爆炸雖然隔著城門洞,並未炸死多少金兵,但如婁室一般被炸暈,又被受驚的馬兒顛下來的著實不少,金兵的鎧甲雖不似西方的騎士那樣重達百餘斤的變態,不過象這般被顛下來卻也經受不起,城門內東歪西倒一大片,根本不成陣形。
“糟,糟糕!敵人將衝進來也!”婁室躺在地上,腦子裡只是這個念頭,無奈手腳俱麻,掙扎不起,更不用說起身組織金兵進行抵抗了。
隨即便感覺到身下傳來陣陣震動,這震動他無比熟悉,正是大隊鐵騎衝鋒時的馬蹄聲!
“殺啊!殺進城去,殺盡金狗!”史文恭一身銀色鎧甲,頭一個衝進了內城南門,手中大槍抖動,見到還有坐在馬上的金兵便是一槍點過去。他的槍法不在林沖之下,金兵又被適才的大爆炸震得大亂,如何能抵敵的住?這五百騎鐵馬以史文恭為箭頭,轟隆隆地直衝進來,只殺金兵的騎兵,對於倒地者更不屑顧,鐵蹄之下安有幸理?
婁室見敵人殺來,忙盡力向道旁一滾,方避開史文恭的坐騎踐踏,忽覺右腿上一陣劇痛,已然吃了一記馬蹄,也不知道腿斷了沒有,骨碌路直滾開去,方站起身來,不由得吃了一驚,只見眼中的世界竟爾變做了一片血色!
這本是視網膜被衝擊之後充血之狀,婁室自然不懂這些道理,還道是宋軍大殺金人,天地顯出異象,登時心中一寒:“我如此苦心孤詣,八千勁旅,竟不能擋住宋軍一日麼?此等天地盡赤,莫非是我金國當滅之兆?活女多半已被炸死了,我還能獨活麼!”
當下一瘸一拐,從地上拾起一杆槍,拉了一匹馬爬上去,只覺得一條右腿已經不是自己所有,也顧不得許多,正要大喝一聲,嗓子裡卻嘶啞不似人聲,只發出了啞啞幾聲。婁室呸了一聲,但覺口中微甜,麾槍便向宋軍入城的騎兵之側殺了上去。
史文恭所部多為精兵,衝進城門之後也不須指揮,便即三五成群的遍地趕殺金兵,那金人素來騎兵為主,幾曾受過這般身在步下,被敵人鐵騎衝殺的滋味?更不知結陣抵禦,個別人的奮勇廝殺,在鐵騎結陣的衝鋒面前只是螳臂當車,連個血色的浪花也掀不起來。
史文恭殺了十餘人,便即按住馬,任憑部下在這內城中馳騁來去,衝殺金人,自己只領著十餘名親兵,專一打殺看上去有些地位的金牌銀牌郎君。婁室這一下拼死的衝擊,卻正好落在他眼中,史文恭眼睛一亮,單手槍伸出去只一絞,便將婁室的槍絞飛出手,跟著猿臂輕舒,走馬便將婁室拎了過來,望地上一擲,喝令親兵綁了。
眾親兵向他身邊一搜,便搜出了婁室的金牌來,有識得女真制度的人看了,知道是萬戶的標記,金國立國未久,人口不多,得授萬戶者寥寥無幾,這黃龍府中唯有婁室一人而已,情知此人便是婁室,忙告知史文恭。史文恭聞訊大喜,便用槍在婁室肩頭輕輕一壓,喝道:“你這廝便是婁室麼?速命這城中金兵快快投順,免得一死,還要費爺爺手腳。”
婁室頭腦昏昏,話也聽不清,怎知他說的什麼?史文恭問了兩聲,不得要領,惱起來槍身一撥,便將婁室打暈了,命人押去給高強發落,轉身縱聲大喝道:“婁室已擒,降者免死!若還頑抗,格殺勿論!”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七六章
黃昏日落,宋軍在三處城門聚集起來,點起篝火以防城中殘餘的金兵乘夜襲擾,雖說主帥婁室已然被擒,不過金兵常常是以謀克甚至更小的單位進行戰鬥,個性又是堅忍不拔,縱然失去了萬軍主帥,也未必能夠迫使剩餘的金兵殘部放棄抵抗。夜戰和近戰對於宋軍不利,也只能守過這一夜,等待明日再肅清殘敵了。
日落前的一陣衝殺,宋軍仗著鐵騎的威力,已然將內城中的金兵殺了個七七八八,餘部無處躲藏,紛紛從內城的北門逃去外城去了。花榮便教守住內城的南北兩門,閉門而守,只待明日天明。
高強走馬取黃龍的大言,終究還是沒有實現,他卻絲毫不以為意,便在城外花榮軍的營地中燃起篝火,殺牛宰羊犒賞三軍,尤其對於擒獲婁室的史文恭,更是大加褒賞,親手斟了一碗中原運來的汾酒敬他,史文恭大覺臉上光彩,當即一飲而盡,酒碗“砰”地擲在地上摔的粉碎,眾宋軍轟然開宴,喝酒吃肉,不亦樂乎。
礙著戰事尚未平息,不得開懷暢飲,全軍也只分得數十壇酒,每人一碗而已,肉卻管飽。諸軍吃的暢快,有人便跳起舞來,一人起舞之後,後面便跟上長長一串來,或進或退,迴旋歌舞,在營火周圍穿梭來去,甚是開懷。
高強望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