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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小步,垂著手,稍稍彎了一下腰,跟在裴寂背後,小心翼翼,一副知錯將改的樣子。
珠簾挑起,但見高祖揹著手,臉漲得通紅,正憤怒地看著窗外。李建成就地趴倒,匍匐向前,在高祖腳跟前叩起頭來,一下,二下,三下……五寸厚的特製地磚讓他磕地“嗡嗡”直響,頭上的血針“呼呼”直冒,猶叩頭不止。
“聖上,太子已經知錯了,您就原諒他吧,他在您跟前怎麼也是個孩子呀。”裴寂拉了拉高祖的龍被,柔聲勸道。
高祖袖子一抖,甩開了裴寂,指著地上的李建成罵道:
“逆子,大唐開國之初,就行此不道之事,你想讓朕像隋朝一樣,不到二世就亡國嗎?逆子,不堪為太子!”高祖氣憤難當,連俚俗粗話都罵了出來,還沒罵完,但見李建成縱身躍起,一個倒栽蔥,頭朝地跌了下來。李建成孬好身上是有些功夫的人,只聽“哐dang”一聲,幾致氣絕,頭上咕咕冒氣,人像死了一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壞了,太子昏過去了。”裴寂大呼小叫地說,又急忙招手叫太監,“快,快傳御醫緊急施救!”
“我看誰敢救他?!”高祖盛怒不息,指著地上的李建成狠狠地說,“如此逆子,死了活該!”
李建成在地上艱難地蠕動了一下,想再爬起來,又幾乎不能承受,一個抽搐,又趴在地上,頭上的血順著磚縫,慢慢向高祖腳下流去。
高祖看了又心疼又氣惱,跺了一下腳:“逆子,你這活活地氣死朕了。”說著,高祖向裡間屋去。裴寂急忙揮手,過來幾個太監,手忙腳亂地把李建成抬了出去。
入夜,高祖歪坐在御榻上,臉灰灰的,飯也不想吃,御膳剛端上來,就讓高祖揮手給趕了下去。裴寂、蕭瑀等大臣輪番勸說,也不管用。這時,殿中監陳福走了進來,請旨道:“啟奏聖上,太子等人如何安置?”
高祖坐起身來,指著陳福說:
“弄個帷幕把他圍起來就行了,哪個殿都不讓他住。”
裴寂說:“珍珠山裡夜裡溫度低,得蓋被子,別凍著太子。”一句話提醒了高祖,高祖叫道:
“不給他被褥,只給他些麥飯充飢,餓不死就成。”
陳福第一次見聖上發這麼大火,只得悄悄退了下去,心裡說,堂堂太子落到了這步田地,和叫花子差不多,恐怕是沒有了日後當皇上的天命嘍。
秦王李世民檢查了一圈行宮的防衛,來到寢殿,勸父皇用膳,高祖這才勉強吃了幾小口。吃過飯,累了一天的高祖躺在龍床上,又突然起來,使人叫來李世民說:
“朕右眼皮直跳,為防萬一,今晚不在仁智宮住了,你去安排一下,咱們到幾十裡外找個村莊住去。注意保密,只帶咱們的貼身宿衛。”
李世民覺得父皇有些緊張過度,想勸說皇上留在宮中,可嘴動了動,話又咽了下去,自去安排出宮事宜。
月光如水,草蟲唧唧,等宮內的人都睡覺了,李世民等百餘宿衛擁著高祖向南山而去。
那司農卿宇文穎奉高祖之命馳召楊文幹,哪想到宇文穎和楊文幹是穿一條腿的褲子,早有反叛之心。到了寧州,宇文穎把事情原原本本露給了楊文幹,楊文幹一捋胳膊——“一不做,二不休,事已至此,反他孃的!”
楊文幹早就有所準備,接著就召集起一萬餘人,以宇文穎為軍師,自為行軍大元帥,以匡扶太子李建成的名義,舉兵向寧州進發。高祖領人在山外轉了一夜,直到天明才返回仁智宮,也沒碰見什麼意外,心情為之安定了許多。但剛過半天,急報楊文幹在慶州起兵,慶州南至寧州一百二十里,再到宜君縣的仁智宮也不過兩天的路程。高祖掐指一算,大吃一驚,當即指派左武衛將軍錢九隴率二千羽林軍前去討伐,並馳命靈州都督楊師道起兵策應。錢九隴剛剛派出,第二天一早,快馬送來急報,言楊文幹已襲破寧州,高祖心急火燎,召來李世民說:
“叛軍前鋒離仁智宮不遠了,你要親自去討伐才行。”
李世民不以為然地說:“文幹豎子,敢為狂逆,估計府中的僚屬也會把他殺了。無名小輩,何足掛齒,派我府中大將程咬金前去討伐,必定旗開得勝,手到擒來。”
高祖搖了搖頭:“不然,楊文幹事連李建成,恐響應者眾多。你須領兵前去,等剿滅叛賊回來後,朕立你為太子。”
李世民心中一陣竊喜,卻又不放心地問:“那太子怎麼辦?”
“吾不能效隋文帝自誅其子,當封李建成為蜀王,蜀兵脆弱,地亦僻遠,他日若能事你,你應全之,不能事你,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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