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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枝拔動,燒燬的花萼深處,突然滾出來一個珠狀物。
說珠子也不像珠子,有點象不規則的橄欖形,約摸雞蛋般大,灰濛濛的不甚起眼,裡面似乎有一層淺紅的閃爍著磷光的物質。
秦長歌用銀針試過沒毒,小心的包好放進自己袖囊裡。
按說這該是個好東西,不過一時還沒明白用途,秦長歌決定先戴著,確實沒有害處了,再送給非歡防身。
正要追上蕭玦,忽然聽見夜玦帶風聲響,似有不少人向林中而來。
秀眉一挑,秦長歌陰狠的想,水家來人了?正好——
前方蕭玦已經冷叱道:“誰!”
他一伸手便劈下身側一截粗枝,平凡的樹枝到了他手中也成了名劍,一掣之間風聲雷動,直指來人。
對方卻愕然“啊!”了一聲。
只一聲,秦長歌已是一怔,想了想,笑了起來。
“祈繁,你這馬後炮,現在才來?”
空地上再次燃起火堆,蕭皇帝舒舒服服換上新靴子,笑道:“不曾想你鞋子也多備一雙。”
祈繁在火上熱著乾糧,笑笑道:“南閔溫熱多水,大小泥沼多,有時還會突發陣雨,叢木之中行走也容易損毀衣物,我可不敢衣衫不整的來見陛下和太師大人,所以都多備了些。”
容嘯天在一邊照顧著楚非歡,也已經給他換了衣物。皺眉嘟噥道:“怎麼搞成這樣?”
祈繁白他一眼。容嘯天扯了扯嘴角卻包袱裡翻養生補氣的藥丸去了,秦長歌在火上烤著手,躍動的火光下她神色平靜,緩緩道:“我原以為你要來得更早些。”
凜然站起,祈繁正色道:“是,是我不好,我在閔境聽說了一些事,為了早做防備,我多耽擱了一些時辰,做了些準備,所以來遲一步。”
“祈兄,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秦長歌抬起眼,“事實上我只是猜你們會來,畢竟凰盟得到我去給非歡尋藥的訊息,你和嘯天是不會坐視的。”
“自然不能,這本來應該是我兄弟的事,累及姑娘您已經是不該,更不該……”祈繁看了一眼蕭玦,想著皇帝陛下也許根本不以為苦甚至正在樂在其中,自己不安倒顯得假惺惺,乾脆閉了口。
秦長歌看看他神色,從明霜“死後”他神情漸漸改變,對談舉止間越發象一個屬於,隱約是當年睿懿和他相處時的模式……祈繁,是心中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吧。
當然,大家都不打算點破,心照不宣罷了。
“你在邊境聽見了什麼?”秦長歌淡淡問。
“水家出了事”祈繁度簡意賅,“水家老家主暴斃,家主諸弟爭位,據說死了不少人,上善家族出現這種事是會損及水家在天下人心中的聲譽的,所以訊息壓得很嚴密,凰盟在南閔的暗線,花了很多功夫,剛剛打聽到。
“難怪驅鳥於三十里外拒客,水三公子怕家醜外露呢。”蕭玦冷笑。“不過這般聲名煊赫的巨族,出了這等事居然還能令訊息密不透風不能傳開,水鏡塵真的很有手腕。”
“驅鳥?”祈繁雙目睜大,愕然道:“鈴鳥?”
“嗯。”
左右看看蕭玦和秦長歌神情,祈繁吃吃道:“……您……沒……那個……吧?”
秦長歌若無其事的回答:“那個了。”
蕭玦氣質很高貴的撕著熟牛肉,漫不經心道:“還沒這個牛肉好吃。”
“嘎?”
祈繁的冷汗冒出來,“不僅……那個了……,還……那個……了?”
秦長歌毫不困難的理解了他的火星語,抓著牛肉深有同感的點頭,“還那個了。”
蕭玦一拍張口結舌的祈繁肩頭,笑道:“咱們知道那鈴鳥是南閔神鳥,大約還是靠近此地的中川部分州郡百姓心中的神鳥,此鳥聞梵音起舞,舞姿有天魔之態,素來為兩地部族所崇拜,可是那是對南閔和中川,不是我西梁,在我看來,不管怎樣,鳥就是鳥。”
“會跳舞的鳥還是鳥,而且不比尋常雀兒好吃,”秦長歌很彪悍很默契的又補上一句。
看著可憐的很難接受事實的祈繁,蕭玦很好心的安慰他,“不就是吃幾隻鳥嘛,你想象成雀兒不就成了?”
秦長歌則施施然道:“咱們反正是繞不過水家的,反正是要卯上的,那麼,能讓他多吃點虧的事,咱們都要去做,哪怕是吃只鳥。”
祈繁抹著冷汗站起來,連聲咳嗽,“我去再拿點乾糧。”撒腿就走。
離這兩個萬事都當耳邊朵的彪悍人物遠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