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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們衝進的那些房間,為何始終沒人發出聲音?為何連姑娘們都不曾再冒頭?關上的房門靜寂如死,裡面的人呢?
還有,這些人步子好快!連那娃娃,都腳步聲風。
哪裡像是市井之徒?
正在猶豫間,卻見最後一間裡,一大群人湧了出來,中間還揪這個肥胖的男子,那潑婦單手拎著那男子耳朵,大哭:“殺千刀你原來真的在這裡嫖女人!咱們回去算賬!”
那娃娃哭得更高:“那女人醜死了,爹你不要生個醜弟弟侮辱我啊……”
四周街坊繼續七嘴八舌勸解,眾人見確有其人,立時鬆了口氣,對望一眼,散漫的笑了笑。
眼見他們一陣風似得再次捲了出去,留下一地被踢翻的凳子椅子,眾人懶懶的去搬凳子,忽有人道:“咦,羅爺薛爺他們呢?鬧事的已經走了,怎麼還不帶出來?”
老鴇自然不是真的老鴇,到這時終於覺得不對,使個眼色,立即便有人飛奔著踹開一間房間。
妓女軟癱在地下,屋內空蕩蕩無人。
駭然變色,老鴇大呼:“糟了!”
急忙一間間去看,除了被點穴的妓女,哪裡還有人在?後窗都開著,這院子後面是個池塘,想來沒人能靠近,老鴇們自以為安全隱蔽,誰知道對方想必連船隻都早早備好,衝進去立即點了妓女的穴道,將屋內男子扔到後窗之外,船上自然有人接應。
這些人出門還裝作道歉,給妓院的人一個“屋內有人”的錯覺,實在狡猾。
老鴇臉色鐵青,顫抖著腿一間間的看了,越看越心驚,最後嘶聲道:“羅爺薛爺那麼高的武功,怎麼也沒掙扎就被帶走了?”
卻有人驚呼起來,大叫道:“剛才最後被拉出來的那個男子,是不是就是羅爺?他們一起制服了他,給他改了裝,把他裝作嫖客給拉走了!”
語音未落,一群人臉色死灰。
“今天這出戏演得好爽!”包子抱著肚子,化身為狼,得意洋洋的在月下仰天長嘯。
“啪!”狼屁股被某個從來不把狼性太子爺當回事的無良的娘毫不客氣的排上一記。
“我說你演就演,你從哪裡找來這麼一身噁心衣服?”秦長歌皺眉看著他的打扮,“這顏色搭配,驚悚的是個人看見都得退避三舍,連豬看見都想幹脆被殺。”
“這是油條兒送我的生日禮物,”包子鬥鬥衣襟,“色彩大膽,造型別致,以奪人眼球的跳躍設計,極度彰顯時代爆炸感,顯示了在這個各國來朝資訊豐富風起雲湧的輝煌年代,英雄輩出的史詩即將唱響,距元建國兩百年後的赤河戰場,東燕北魏中川南閩的軍團註定要在西梁的鐵蹄下覆滅,一個家族的百年悲歌傳奇,即將由我——蕭溶親筆撰寫……”
“寫你個頭咧!”秦長歌忍無可忍,“背《紫川》你背得好順溜!你侵犯了老豬的智慧財產權你小心被豬迷穿過來暴扁!”
“還有你那個油條兒,”秦長歌眯著眼睛,“是誰?”
“服伺我的那個小太監嘛,我就看中他了,”包子笑眯眯,“尤濤,多普通多沒勁的名字啊,油條兒,多可愛多有食慾啊。”
秦長歌對著餓神轉世的兒子嘆氣,半晌道:“別吃吃吃了,兒子,來,娘要給你一個要緊任務。”
“嗯?”
卷二:六國卷 第十二章 黃書
乾元四年,春,五月初三。
癸未年、甲戌月、壬子時。
宜:祈福、祭祀、結親、開市、交易。
忌:服藥、求醫、栽種、動土、遷移。
正值,殿試之期。
步雲踏金殿,登科應帝詢,杏花紅一色,不謝滿庭芳。
金殿之上,帝駕之前,鳳闕龍樓輝煌之地,會試中榜計程車子凜凜然於玉陛之下,飽蘸濃墨,輕提紫毫,於長達兩米,卷首鈐有皇帝御寶的灑金素紙之上,一筆筆謹慎小心的構築通往榮光殿堂的文章橋樑。
只有德州士子趙莫言,一副精神睏倦之狀,頂著個超大黑眼圈,坐在自己位子上目光呆滯,乍一看象在構思精彩華章,再一看八成是在魂遊太虛。
主持看是的禮部尚書及各考官都目光抖抖的看著這個德州士子,再瞅瞅御座上的蕭玦… …陛下是不是要龍顏震怒了?怎麼死活盯著這個士子不放?那眼神好生奇怪……該怎麼形容來著?
滿腹文章的大儒們絞盡腦汁想了很久,也沒想出該如何形容陛下籠罩在這個窮酸士子身上的充滿仇恨卻又無限無奈的古怪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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