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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日持久。遲到今宵,若不早定破敵之計,只以軍容恐嚇敵人,我軍是否能操勝算就難說……”
世忠立被提醒,想了一想,忙命部將董旻、長子韓彥直、次子韓彥古,同駕小舟趕往北岸傳令,會臺北岸水軍將領解元、呼延通等,將沿江燈火疑兵撤去。等月色偏西,將大小戰船暗中開往黃天蕩傍港漢之中,埋伏待命。到時只要聽到號炮和火花訊號,立即殺出,以便將金兵逼往黃天蕩去。
二更剛過,紅玉又對世忠道:“黃昏以前,聽說敵人還有援軍要來,先時兀朮來人又是那樣說法,我料兀朮日內必有舉動。難得今夜月明風靜,何不同到山頂高處檢視一下?”世忠笑諾。旁立女兵忙取紗燈要點,另一,女兵又將一件大紅披風取來。
紅玉笑說:“無須。四五月的天氣。還要披風麼?”女兵笑答:“山頂風大,怕受夜寒呢。”世忠也在一旁相勸。紅玉含笑披上。登高遙望,星明月朗,天水相涵,上下一片空明,浩浩蕩蕩的江波被月光一照,閃動起億萬片銀鱗往前飛渡。端的江川雄麗,夜景清絕。
紅玉朝南北兩岸看了又看,首先忍不住喊了聲:“好!”世忠見愛妻戎裝佩劍,外披一件大紅斗篷,站在山頂月光之下。江風吹動,衣袂飄飄,越顯得長身玉立,容光照人,英姿颯爽,美到極點,也不禁脫口說了聲:“好!”
紅玉回頭笑問:“你說好在哪裡?”世忠笑答:“你看此時此地,此景此人,哪一樣不是好到極點呢?”紅玉立改莊容答道:“這是什麼時候!虧你還有心腸流連光景,誇耀風月、你當我喊好,是在賞玩‘樹影中流,鐘聲兩岸’,當前的江山人物之美麼、你朝南北兩岸仔細看看!”
世忠面上一熱,先往江北一看。大江上下流,都是上下天光,滄波無際;只有靠近北岸一帶水面上,水煙濛濛,開鍋也似,浮起一片濃霧,沿江燈火全滅,竟看不見半點舟船影子,知道開往黃天蕩的戰船,對岸敵人絕不會看出來。單這一帶起霧,真個再好沒有!再往南岸一看,金兵舟船燈火甚多,有疏有密,不甚整齊,一條小船正由北固山那面往中軍大船駛去。跟著便見敵軍左側,燈火散亂一陣,彷彿船在移動,卻未開走。
方料敵軍有事,紅玉已在旁笑道:“你看出來了麼?”世忠答道:“我看敵軍必有事故。一二日內不逃必戰,你看如何?”
紅玉道:“兀朮剛愎自用,不輕信人。那小船由北固山來,分明前往探路無疑。北固山緊靠南岸,相隔敵營只十來裡,陸行可登,又和焦山正對,可以窺探我軍虛實。兀朮以為我們只有水上交鋒,決不會到南岸去,加上素來膽大好勝,又恐被我看破,不會帶得人多,若能派一精明膽勇之將,帶上百十名敢死之士,前往北固山,暗中埋伏在龍王廟內外,兀朮一來,驟出不意,當時便可生擒回來,我軍不戰而勝了。”
世忠大喜道:“夫人說得極是。”隨將部將蘇德召來,面授機宜,命帶二百名死士,分駕“浪裡鑽”,乘黑夜繞往北固山龍王廟內外埋伏,等兀朮自投羅網。那“浪裡鑽”兩頭都尖,又輕又快,帶去的人全部兩面划槳,行駛江上,其疾如飛。天還未亮,蘇德便自趕到。剛剛把人埋伏停當,兀朮果然帶了四名部將,騎馬往廟前走來。
蘇德貪功恨敵,一時心慌,不等進廟,一聽鼓響,便往上擁。不料只將兩騎截住,下餘三騎竟被衝下山去。蘇德連忙追趕,敵人馬快,業已逃遠。忙問所擒二敵姓名,均不肯說,內中一個卻穿著一身主帥的裝束,以為兀朮業已被擒,恐金兵得信趕來搶救,忙駕小舟趕回交令。世忠曾和兀朮對過陣,一看便知是假,細一審問,果是金將黃柄奴冒充。兀朮扮作中國百姓,剛一登山,便看出破綻,已先逃走,並不在這五騎之內。
紅玉道:“兀朮糧草無多,今日雖未將他擒住,但敵膽已寒,逃歸之念更切了。金人多詐,他恐我軍截他輜重,定是一面派戰船與我對敵,一面搶渡長江,使我不能兼顧。見勢不佳,才會沿江西逃。敵將的話未必全真,我軍必須早做隨時應敵的準備。元帥可同諸將四面截殺,我在中軍大營,只守不攻。金兵若來,專用火炮弩箭猛射,並在帥艦大桅上立起樓櫓,我在上面擊鼓,夫設燈旗。這一戰,能叫兀朮片甲不回才好!”紅玉又請各立軍令狀由元帥起,均按軍法施行。
第一四回 桴鼓戰金山 女將威風殲敵寇 分兵屯牛首 岳飛勇略定江淮
兀朮由北固山逃回,對哈密量說:“我只說北固山離此只有十里,可以遠望焦山,特地輕騎簡從,前往窺探。哪知虛實未得,反被宋軍擒去兩員大將。我軍地理不熟,糧草又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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