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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
遊人還未散淨,端門一帶正在擁擠不堪,忽聽呼喝之聲又起,跟著便見千百個短衣人,被一夥官差和內監押著來拆燈棚,打掃園林。這些人多半都是鳩形鵲面,神情疲敝。有的還赤著兩條泥腿,愁眉苦臉地在官差揚鞭威喝之下,爬高縱低,連掃帶拆。只見餘燼隨殘雪齊飛,綾羅與灰煙同掃,無限繁華,一時都盡,僅剩下一片烏煙瘴氣和殘破的情景,使人回憶昨宵盛況,宛如隔世。
若蘭方在暗中慨嘆,一輛宮車配著一匹紫韁玉勒的小白馬已飛駛而來。隨車宮監到了若蘭身前,便請上車。前面四衛士已當先開路,轟開遊人,讓出了一條人弄。
若蘭端坐車中,覺著皇帝喜怒無常,老百姓的吉凶禍福也就莫測、自己總算僥倖逃出了一場無妄之災。對皇帝賞杯事印象極深,但非慶幸,只是感到僥倖而已。心中尋思,車輕馬快,不覺駛出端門,行到御街之上。忽然瞥見道旁一人在前面往來走動,左右張望。定睛一看,正是丈夫黃機密。忙把繡簾微微拉開,探出半面,把手一揮,忙又縮回。
黃機密原是昨夜人多擁擠時,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回看正是那年拿了周侗書信去往太行山結識的義士梁興。心中一動,忙即引往無人之處。一問來意,不禁大罵,忙說:“我一進來,便看這裡到處戒備森嚴,羅網密佈;並且遊園觀燈的都是朝中親貴,富家眷屬,就找不出你們這樣人來。單你這樣舉動神氣,就容易被人看破。再要仗著一時血氣之憤,空手行刺,事情決辦不到,白送性命,還要連累好人。這是何苦?”
梁興因見昏君奸賊荒淫太甚,想起百姓平日所受的苦難,萬分憤怒。先不肯聽,後經機密再三勸說,方始點頭。機密還不放心,趁著端門未閉,強拉梁興走出;到了僻靜所在,各自談論了一陣,互訂後會之期,方始分手,回接若蘭。不料端門業已關緊,只得重又尋到梁興的住處,談到天色將明,然後趕往御街等候。沒想到愛妻竟會坐了宮車出來。
兩下目光一對,當時會意,便跟了下去。到家見了父母,各談前事,知道國事業已危急。在汴京待不幾天,便將全家移往江南。機密安頓好了父母妻子之後,便孤身來往江湖,極少回去了。
以後(一○三八———二六七年),我國混同江(黑龍江)長白山區,有一種族,名叫女真,最初原名勿吉,全族共分七個部落。內中有一黑水部,所居之地,東邊臨近渤海,南邊臨近高麗。五代時又分成兩個部分,南半部附屬於契丹,稱為熟女真,只有這北半部住在長白山一帶,不歸契丹所管,稱為生女真。
女真族俱都穴居野處,遷徙無常,喜吃生肉。飲糜酒。酒醉之後,動輒殺人。沒有文字,也沒有國號,散居在深山窮谷之間。大的部落約數千戶,小的部落才幹數百戶,各自推選豪強武勇之人當酋長。由於環境關係,造成了所有女真人都長於騎馬射箭。有一個姓完顏的部落,在同種族的部落中比較強大。這年有一個名叫函普的高麗人投到它的部下,因為才智過人,得到了眾人的信任,又在當地娶妻生子,正式成為完顏部人。不久便被眾人推為首領,當了酋長,並把眾人推舉酋長的制度改為世襲。傳到第四代的酋長叫綏可,才開始耕種土地,興建房屋,有了定居生活。綏可的兒子石魯,又開始設立一些條文法令。石魯的兒子名叫烏古乃,為了本部不產鐵,並想在各部落中建立威信,徑向契丹(遼)稱臣。契丹封他為生女真部落節度使,由此開始買鐵,製造甲冑兵器,設官屬,勢力逐漸強盛。烏古乃有三個兒子,相繼當了節度使,最後傳位至烏古乃的長孫阿骨打,是函普的第八代。他在趙佶建中靖國元年被立為酋長。
起初生女真每年都要向契丹進貢北珠、貂皮、名馬、良犬及海東青(小鷹,能擒天鵝)。契丹酷愛海東青,貪之不已,耶律延禧(遼主)勒索得更厲害。女真族部落不勝其苦,群情憤激,都想反抗。阿骨打趁機聯合諸部落,起兵同抗契丹。開頭雖然只有二千五百人,因為勇猛善戰,積怨又深,竟將契丹兵殺得大敗。由此兵力越強,屢次和契丹打仗,俱都大勝。
宣和元年,金主阿骨打遣李善慶(渤海人)及索都(完顏部人)拿了國書和北珠、生金等禮物,同了趙佶頭年二月所派的使臣馬政,藉著通好為名,試探宋朝強弱虛實。趙佶並沒想到自己君臣荒嬉,民不聊生,天下騷然,變亂四起,已由內憂引起了外患,依然絲毫不知利害輕重,妄以上國自居。
先命奸相蔡京和使臣說,想約金人一同攻遼。李善慶。索都見宋室君臣上下荒淫,國力調敝,自顧不暇,還要夜郎自大,心中暗笑,只敷衍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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