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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我拿泥團打你一下,你就拿手上的那片大缸片打我一下,那個叫聲疼痛,就是那個算輸。”濟公道:“用得,這便宜我樂得買的了。”隨手舉起缸片向缸片精砸去。缸片精看得的確,以為濟公上了他的圈套,見他缸片撂來也不躲避,反轉迎上去接住缸片,就地一滾,滿意附上本身,便好帶著本身逃走,就可以永無後患。不料才滾了一滾,忽聽一個鄉下女子的喉嚨罵道:“瘟妖怪!死妖怪!我被你掯死了。”缸片精好生詫異,用那不曾受傷的一隻右眼定睛一看,原來手上並不是抓住缸片,卻是抓的胖奶奶一隻黃魚腳,可憐把個胖奶奶渾身滾的黃泥。缸片精心下老大不甚過意,隨即鬆手,胖奶奶這才站起,哭個不住。
那知這胖奶奶自幼便有個慣常病,只要一哭暫時就要小解,無論怎樣那尿是除凝留不住的,此時又是八月天氣,女子大率著的是大腳單褲,他並不曉得這妖怪就是兩日晚間所遇的那班後生。他只見得一個青臉紅須的人抓住他的一隻腳就地亂滾。及至放下之後,心中固然駭怕,卻又見老爺站在園內,因此就嚎陶痛哭放起刁來,把自家的毛病都忘記了。就此上面一哭,那下面的尿由單褲腳邊同銀苗似的望下直溜。濟公望見拍手的笑個不住。正笑的時候,忽然喊了一聲:“不好!”轉身再朝妖怪一望,那妖怪連影子都不見了。畢竟這缸片精究底怎樣逃走,且聽了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二回 混元金斗納垢含汙 筆墨先生驅邪入正
話說這個胖奶奶因何弄到此地?只因這日一早起身,他怪里怪氣的梳好了頭,還搽了一點粉,走到上房,見大眾女眷一個還不曾起身,老太太房門還關得好好的呢。便想道:此時沒得事做、我何不到後面查點查點,天天夜分來的這四個人,日間卻絕跡不曾見過一次,光景斷住在後面。昨夜他們把我抬到的那個去處,我還大約記得一點,何不趁此沒事去張張他們也好。隨即髮腳就到了後面,由一小門進去,裡面方方的一個天井,三層一座花臺,滿花臺都是海棠,開得十分可愛。最上臺上一棵梧桐,遮著半邊天的樣子。朝南有一個三開間的涼亭,四面推開窗亮槅,再朝亭裡一望,委實是夜分所樂的所在,睡在那處的、站在那處的、扶住那處的,皆記得清清楚楚,但裡面並沒一人宿息。暗道:莫非客房還在後面嗎?跟後就順著迴廊繞到後面,見左手有一月宮門,朝南又是三間書房,裡面也沒床鋪,中間同西面搭有兩座高臺,點著香燭。心中想道:怪道天天晚間有幾個和尚吃酒,大約就是在此處唸經的。又想道:昨日這四個人忒也麻木,把我抬到此處,設或和尚出來小解等情,被他看見,那倒真正是難為情呢!一面想著,一面已走出淨室,遠遠望去,見天井西北角上還有一個小門。信步也就走去。走不多遠,但聽裡面有人說話,兼聽見“呵呵”的笑聲。胖奶奶暗道:那四人多分是住在這裡了,我見了這些騷骨頭,也沒多話同他門說,且叫他們出個公分,請我吃一頓好早點。打算已定,扭著那顆胖頭,拿了個貴妃醉酒的勢子,走到門口伸頭朝裡一張,原來並無房屋,是一座空園子。主人老爺站在北邊,南邊一個和尚舉著手拿了一塊壞缸片朝那對面牆腳下站的個青臉紅須的人,作要打樣子。
胖奶奶嚇了一跳,縮身就要回頭。那知此時恰恰濟公正同缸片精打賭,缸片精想騙回他本身,濟公明知是計,故意的舉起缸片哄他一鬨,恰巧掉頭一看,搭眼見胖奶奶伸進一顆胖頭。心中暗喜道:此人來得倒十分湊趣,我何不如此如此。明下拿著缸片砸去,暗中便用了一個招待法。那胖奶奶剛要回轉,不知不覺的身子就同騰了雲一樣,糊里糊塗的覺到從空中落下,就被那青臉妖怪抓住一隻腳,就地滾了幾滾。他又摸不著頭底,帶罵帶喊的半息,及至妖怪把他放下,再朝妖怪一望,那種惡形好不難看,真個嚇得眼淚鼻涕尿一齊俱到。可巧缸片精也不暇辨別香臭,趕緊就趁他這個尿汪,便借了個水遁脫身而去。張欽差見妖怪逃走,忙向濟公道:“那妖怪走了,這便又要費事了。”濟公指手上的缸片道:“不要緊,有這樣物件在這裡,他斷乎逃不了的。”說罷,便扭著頭捏著腳,走到胖奶奶面前,也咕咕嘰嘰的說道:“俺的胖奶奶,你不要哭了。你家裡五個、這裡四個,倒被你越哭越少了!”那胖奶奶見他說的話有些奇怪,深怕惹出笑話,向他咄了一口,蒙著臉“呃口呃兒”的直出園門而去。
看官,這濟公拿胖奶奶出醜,本是暗暗給他一個好淫的果報。因何張欽差絕不向濟公查問所以捉弄這胖媽子的原故呢?但據張欽差看來,以為這胖媽子攝來,必定缸片精鬧的鬼,疑不到是濟公作的法。濟公見已把胖奶奶戲弄一陣